“俞兄?”郁柏酒精刚消散下去一点,半眨着眼睛弄不清当前状况,在躺椅上有些艰难的直起身,拨浪鼓似的左右张望,发现确实是自家院子没错。
他如释重负,卸了力又躺回椅子上,摇椅跟着躺下的动作摇晃起来,郁柏两只手垫在头后,看起来惬意极了。
“俞兄,昨日逛到一半你和皇兄就没了影子,今日突然大驾光临,你怎么没提前说一声?不然我肯定好好款待你啊!”
明霜昼该感动吗?
不,他气笑了。
“没关系,你已经‘好好款待’过我了。”
“什么?”郁柏一脸问号,茫然的看向身边的家仆寻求帮助。
“殿下,您,您把这位大人认成了伶人,还叫他唱戏……”家仆越说越心虚,把头埋进衣服里,声音逐渐变得比蚊子声还小。
一直摇摆的躺椅戛然而止,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只能听见东风吹过,树叶飘落的簌簌声。
明霜昼挂着假笑,就这么看着嘴巴张大到能放下一整个鸡蛋的郁柏。
“怎么了?襄、王、殿、下~”
“不可能!”郁柏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我一定是在做梦!”他开始剧烈摇头结果发现摇不掉明霜昼,这个人依旧贱兮兮的抱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
眼瞅着逃避无望,郁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你就当我死了吧俞兄。”
“好啊。”青年清冽的声音在晚春里犹如一捧清泉,“那我去禀报陛下,就说襄王殿下喝了酒羞辱我不成醒过来要自戕。”说着转过身作势要走。
“哎哎哎!”郁柏伸出双手用力挥舞,“我开玩笑的俞兄,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皇兄知道这件事啊!我真的会被打个半死的!”
唉。
明霜昼叹口气,又走了回来,收起了玩闹的神情,换上一副正经表情。
“好了,不告状,不闹了,我有正事跟你说。”说着看了看满院子的仆人和戏子。
郁柏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正事,但还是听话的摆摆手遣散了院子里的所有人,最开始领人进来的家仆走之前还搬过来一个和郁柏身下一模一样的躺椅放到明霜昼身后。
上面还放了一把价值不菲的玉扇。
都说了是说正事。
明霜昼无奈,跟着躺下。
春风一吹,摇椅跟着身体频率一起摇晃,再拿起扇子轻轻晃动。
你别说,确实舒坦。
明霜昼好好感受了一番襄王殿下的荒唐生活。
“俞兄,到底什么事?是我皇兄昨天在茶馆里和你说了什么吗?”郁柏扭过头看向旁边有些沉醉的明霜昼。
说到这个明霜昼想起来了,他扒着椅子侧过身子,有些幽怨:“你居然是清茗茶馆的楼主。”
郁柏又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明霜昼支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老老实实又躺了回去,“我那天看见一个背影去往茶馆三楼,当时只觉得眼熟,结果上次再碰见你才突然想起来这背影是谁。”
郁柏听后拍了拍脑袋:“俞兄,你不仅文章写得好,你眼睛也挺精明。”
“谬赞谬赞,说正事,你皇兄让你和我一起查办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