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顶上漂浮著一个篮球大小的水泡泡,里面有条华丽金鱼自在的游来游去,硕大的金色尾巴如同裙摆飘荡,一开口就吐出一串气泡,“三哥考虑过再换个搭档么?近几年想顶仙儿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说不定就有更合適的。”
黄三蹲在木肩上,哼哼道:“我可不像你这么有福气,木这么聪明、懂事又贴心的好孩子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哟!
如今这世道,聪明孩子都读大学、闯事业,没人愿意琢磨仙儿啊神啊的;巴巴的想顶仙儿,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傻孩子,一个个都在网络直播间里认师父学出马,那脑子能好使?还不如铁柱呢。”
大金鱼闻言吃吃的笑;
木小声说道:“其实还是缘分使然,好多人想进这一行,体质不行也没辙。
李哥踏实肯干就挺好的,上次聚会听南疆那边的仙家抱怨,找了个精神小伙儿,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关键那小伙儿知道自己没別的赚钱本事,对仙家还特別虔诚,分又分不开只能跟我们吐槽,吐完槽还得去帮小伙儿收拾烂摊子。”
“唉,谁知道是自己上几辈子结下的因果,凑合过唄,还能离咋地?”黄三给她指明方向,“穿白t恤的那个就是江小友,木,你待会儿看看能不能加他个微信,这小伙子可不得了!”
李铁柱都已经寒暄完了,给他们相互做了个简单介绍。
楚辞看看穿著露脐装、超短裤、长相甜美的木,又看看她头上飘著的大金鱼,感觉像在看奇幻电影。
“余姑姑平时不出门,今天听三爷说情况有点棘手,怕我自己应付不来就跟著一起来了。”木大大方方介绍,然后抬头看著阴沉的天快人快语道:“咱们还是先进屋里说吧,待会儿又要电闪雷鸣的。”
江远信手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吴根祥,“有劳二位先看一眼,待会儿进屋咱们再详谈。”
顺著他指的方向,黄三和余姑姑都看过去。
“咕嚕!確实是神魂有损,看样子受损还挺严重。”
“离得有点远,我不太能看出来。”黄三推了推小圆眼镜,笑道:“这方面你是行家,今天就听你的。”
说话间,一行人、鬼、仙儿就进了农家院大厅里。
外面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聚集在此等待暴雨的钓鱼佬们都兴高采烈涌出去,盼著老天爷给痛痛快快下一场大暴雨。
楚辞要了个包间,让老板上了茶水。
把门一关,落地窗正好能將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吴根祥和老父亲的身影自然也在视野范围內。
“你能不能再详细讲讲你哥哥身上发生的事情?”木落座后轻车熟路道:“任何你能想起来的事情都算。
从你哥的神魂情况来看,他可不是最近才受损的,少说也得有六七年了。时间跨度过大,我们得了解足够多的信息,才能试著帮忙解决。”
吴叶根顿时瞳孔震惊,“六七年前,那就是我哥沉迷钓鱼最终搞得家破人亡的时候!我、我再好好想想—。我记得最早是我嫂子说,我哥一个同事叫—裴继强,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哥读书的时候没自制力,打游戏上癮,被我爸妈打著骂著才考了个大专。
毕业以后我爸妈又钱又托人,给他安排了个图书管理员的岗位,小日子过得好好的。
大概就是六年前,我嫂子说他一个同事特別爱钓鱼,拉看我哥一起去,结果忙活大半天没钓上鱼,怕她生气还跑到菜市场买了一条。
那时候我哥还挺正常,钓鱼也是节假日的时候才去,有时候还带著我嫂、我侄子、侄女一起去,一家四口高高兴兴的。
大概过了半年,裴继强去钓鱼结果淹死了!
我嫂子嚇坏了,劝我哥少去江边,尤其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喜欢钓鱼就去正规钓场,也別钓到那么晚。
这话让谁听著都是关心,也没说错呀,可我哥当时就暴跳如雷嫌我嫂子事儿多,跟她吵了一架然后跑出去钓鱼一晚上都没回来。
从那儿开始,他就一天比一天迷恋,下班就往河边跑连家也不回。再后来把工作辞了几乎住在河边,越来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