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对着罗恩嚷道,
“这是为《预言家日报》拍的!”
他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相机里便喷出一股股紫色的烟。。。
风卷起霍格沃茨石阶上的落叶,像一封封未寄出的信,在空中打着旋儿。莱奥站在“疑问树”下,仰头望着那片刚刚浮现新纹路的叶子??这一次,符号不再是公式,而是一幅微缩的地图:北纬56度,东经37分,一片被雪覆盖的森林深处,标记着一个闪烁的红点。
“这不是俄罗斯吗?”他喃喃,“而且……这个坐标,怎么有点像当年教授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希恩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稿,封皮上用古体字写着《认知拓扑学残篇》。“你注意到没有,”他轻声说,“自从那天夜空写下那句话之后,所有‘问者’徽章偶尔会接收到一段加密信号??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而是某种空间频率的波动。平斯夫人花了三天才把它还原成地理坐标。”
莱奥猛地转头:“你是说,有人……或者说某种存在,在用问题当信标?”
“不,”希恩摇头,“是问题本身在寻找回应者。就像引力波能穿越星海,真正的疑问也有自己的传播方式。它们不需要媒介,只需要共鸣。”
就在这时,费尔奇拄着一根由旧羽毛笔熔铸而成的拐杖缓缓走来。他的眼睛比从前明亮了许多,左袖口别着一枚特制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曾沉默者,今亦发声。”
“你们看到今天的《补赎录》更新了吗?”他问,声音低沉却清晰,“昨晚凌晨三点,全球共有十七位‘问者’在同一时间梦到同一个场景:一座藏在冰层下的图书馆,书架由冻结的语言构成,中央坐着一个穿灰袍的人,背对着所有人,正在一页页撕毁自己的记忆。”
莉娜和艾登几乎是同时冲出走廊的。他们手里各自握着一块新的水晶碎片,表面布满裂痕,仿佛承受过巨大的精神冲击。
“这是从非洲萨赫勒地区一位年迈巫医那里带回的,”艾登喘息道,“他说这块碎片是他祖父临终前埋在地下的,说是‘留给未来听得懂哭声的人’。”
莉娜将碎片贴近长明灯。光芒穿透裂隙,投影出一段模糊影像:一名年轻女巫跪在沙漠中,面前是一座倒悬的钟楼,指针逆向旋转。她口中念诵的并非咒语,而是一个反复回响的问题:
>“如果时间是一种情感,那么遗忘是不是最深的爱?”
空气骤然凝滞。
“这不可能……”希恩低声说,“这句话……是我母亲临死前写在我课本边缘的批注。可她从未离开过英国,更别说去过撒哈拉。”
“也许她没去过,”费尔奇缓缓道,“但她的疑问去了。”
众人陷入沉默。远处,钟楼敲响六下,余音荡过湖面,惊起一群夜鹭。而在湖底,伊莱亚消散处的光斑仍未完全熄灭,反而随着每一次提问微微脉动,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脏正被温柔唤醒。
第二天清晨,联合国魔法事务观察组紧急召开跨维度联络会议。玛雅?陈站在全息投影中央,面前浮现出一张覆盖全球的网络图谱??十万多个光点在跳动,每一个都代表一次高密度问题释放事件。其中七个尤为明亮,形成完美的七边形结构,恰好对应七大洲最古老的求知圣地:雅典卫城、巴比伦泥板库、长安太史监遗址、玛雅天文台、那烂陀寺废墟、亚历山大港沉没图书馆,以及……霍格沃茨地下符文井。
“我们刚刚确认,”技术官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七个地点,曾在同一地质年代发生过一次未知的能量喷发,时间精确到毫秒级。而今天,它们又开始同步共振了。”
“频率呢?”玛雅问。
“与‘觉醒谐波’一致,但叠加了一种全新的模态??像是……集体忏悔。”
玛雅闭上眼。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偷偷烧掉的第一本禁书??那是一位麻瓜科学家写的《意识起源假说》,被父亲称为“污染灵魂的毒药”。火焰吞噬纸页时,她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来自书中的某个字。
“通知所有‘无答案学校’,启动‘静默共感协议’。”她睁开眼,语气坚定,“让孩子们围坐一圈,不再说话,只用心去感受彼此心中的问题。不要引导,不要解释,只要存在。”
二十四小时后,奇迹发生了。
在全球三千二百所参与实验的学校里,学生们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他们没有交流,却纷纷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了相同的图案:一个由无数细线交织而成的球体,中心悬浮着一滴泪珠状的空白。
而这幅图,竟与霍格沃茨图书馆深处《待答》一书封面突然浮现的新图像完全一致!
“这不是巧合。”平斯夫人站在黑曜石门前,手中拿着刚破译的一卷口述档案录音带,“我找到了费尔奇前任管理员的遗言。他说,百年前魔法部曾秘密执行一项计划,名为‘静默净化’??系统性销毁一切可能引发‘认知不适’的知识载体。包括梦境记录、儿童涂鸦、疯人呓语……他们认为,无知才是秩序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