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迟早会被戳破,爷与福晋迟早要决裂。
这场错位孽缘,终只能以不堪收场。
爷与福晋,迟早会被阴差阳错的孽情吞噬殆尽,魂魄与血肉都将被凌迟,同归于尽。
幔帐内,楚娴已分不清黑夜白日,分不清春夏秋冬,甚至虚弱的无法离开病榻。
穗青红着眼眶,掀开幔帐,刺目的光线扎进眼眸,楚娴痛苦合眼。
“如何”她的声音虚弱轻飘,只两个字,就已耗尽气力,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穗青无奈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恐惧落下。
她此生最后悔之事,就是纵容福晋与池峥产生私情。
一个不留神,竟酿成致命苦果。
致的是池峥的命,还有姑娘的命,姑娘也已药石无灵,油尽灯枯。
姑娘有气无力轻哼,穗青小心翼翼抓起姑娘枯瘦嶙峋的手,替她把脉。
她手腕极其瘦弱,暴起的血脉纵横交错,将尸白手腕割碎。
“再查查”楚娴气窒,为何完全查不到淑儿的真实身份?
这些时日,四阿哥除了上朝与到轮值的户部当差,就是入紫禁城内与康熙爷议政。
他日复一日的生活,孤寂而沉闷,枯燥无味。
他不去赴私宴,从不呼朋唤友纸醉金迷,更不喜游山玩水,沉迷琴棋书画。
四阿哥似乎没有喜好,不曾对府里哪个女子多看一眼,冰雕似的对谁都冷若冰霜。
几乎呆在府邸里不曾外出。
刻板、沉闷、无趣,讨人厌的闷葫芦。
淑儿到底是谁?
楚娴冥思苦想,淑儿就像只艳鬼,只在四阿哥只言片语中出现,再难觅踪迹。
“福晋,真有此人吗?您是不是记错了?朝中四品及以上文官武将后宅女眷,奴婢都已前前后后盘查五回。”
“有嫌疑之人只有太子妃与年公子之妻,可这二人与四阿哥全无交集。”
“年羹尧之妻叶赫那拉氏上
个月初,缠绵病榻,估摸着熬不过明年入冬。”
“排除叶赫”楚娴语气笃定。
以四阿哥睚眦必报的极端性格,若淑儿是叶赫那拉氏,又命悬一线,他早已出手。
“太子妃,也不必查。”
毫无头绪,四阿哥这几个月安静的可怕,隐有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死感。
他到底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
楚娴哀叹:“犀角香,去寻更好的来,去寻。”
“为何彻夜不熄,他都不来寻我,为何他不肯入梦寻我”
楚娴呜咽抬手掩盖泪眼。
“福晋,犀角香通鬼神只是传闻,您莫要当真,此香活血化淤,用多对身子骨不利。”
穗青苦口婆心劝谏。
“把剩下的犀角香都点燃,点燃!咳咳咳咳咳”
眼瞧着姑娘撕心裂肺捂嘴咳嗽,穗青吓得将剩下的犀角香一股脑倒入香炉。
袅袅紫烟升腾,穗青被呛得连连咳嗽,抬眸间,福晋苍白病容笼罩在迷朦烟雾中。
她瘦得脱了相,穗青屏住呼吸,怕一喘息,福晋就彻底化为红粉骷髅,散作青烟消逝。
“字画儿,卖字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