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亏大了。我这就將此事稟告我爹,看看能否过去帮你。”
说完,身影便从镜面上消失,而灵光隨即收敛。
陈阳沉默了片刻后,从袖中抽出八卦藏龙剑,將那张绘製有所谓晴明印的符纸切成两半。
寒光一闪即逝,两张残缺的符纸从门板上轻飘飘地滑落,而不需任何人用力,先前仿佛被焊在一起的大门便被呼啸的狂风冲开。
放眼望去,法坛神位之上正有风雷阵阵、虎啸龙吟,於半空中浮现出两个面带怒容的虚影。
对此,陈阳大声呵斥道:“安静些!刚才怎么不见你们两將那符纸冲开?眼下在这耍什么威风!”
龙虎二灵这才发现眼前是陈阳当面,而不是平日里给自己供奉香火的老头。於是,立即便收敛起囂张气焰,將经过一五一十地道来。
自从大门被贴上了那么一张怪符后,们两个从此就感觉不到外界的灵机,仿佛法坛內外是相互隔绝的两个世界,空有力量却无从施展,要不是今日陈阳前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突破这阻拦。虽然不过两三天的功夫,这搬山派玄坛的两位神灵却是险些给坏了。
““-这符多半是专门针对灵体的。”听了讲述之后,陈阳判断道:“所以才能將你们俩镇住虽然设了神位,可你们毕竟没有肉身,被对方算计也不能全怪你们。”
龙虎二灵见陈阳没有迁怒於自己,鬆了口气,齐声道:“掌门老爷英明!”
几天没上香,令这两个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於是陈阳便亲自点燃香火,祭拜了一番。
解放了受困的龙虎二灵,离开法坛之后,陈阳对於接下来的对手也大致有了了解。
无论张玉琪是否会前来援手,陈阳都不会將自身的事情指望在外人身上,於是將自己一个人关在静室,默默地做起了与那倭人斗法的准备。
苗月儿见他伤势未復,又要与人相爭,未免有些担心,却又劝不动,只在旁默默守候。
曲素梅陪在她的身边,安慰道:“別急,相信陈掌门自有分寸,那倭人来头不小,手段也是了得,眼下只怕唯有陈掌门能与其对阵。”
“曲姐姐,你们墨家对於这东瀛的阴阳术了解多少?”
见搬山派眾人都望向自己,曲素梅略作思考,答道:“即墨虽然位於海滨,可关於倭人之事,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不过,门中曾有记载,言及阴阳道其实深受玄门影响,又惯以纹案作为標识,所以便创造出这纹印以替代玄门的法印。所以,虽看似只是一种简单的纹样,实际却蕴含有大法力—”
苗月儿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刚才那东西其实与法篆有些相似,乃是召劾鬼神、镇压邪气的凭证?”
曲素梅点头道:“应当就是如此。”
几人就这么在外等待,不时地閒聊几句,眼见太阳已经日薄西山。
山上本就天黑得快,才刚到黄昏不久,天色就已暗沉下来,而陈阳自当进了房后,便半天再也没有动静,苗月儿正想著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只见前头老独眼又苦著张脸走来。
“苗丫头,方才那人又来了。”老独眼无奈道:“眼下便在门口,说要拜访咱们的掌门老爷———怎么办?”
“师兄尚未出关”苗月儿咬了咬下唇,“还是我出面去打发了他,叫他改日再来,
正要动身,只听得房门传来一阵轻响,面色稍稍有些苍白的陈阳从中走了出来,他换了身单薄的衣物,身上可隱隱见得几道灰白痕跡,正是前几日“羽化之法”留下的后遗症,至今尚未褪去。
“—-將人带去前厅。”陈阳站定身子,语气隱隱有些疲惫,“让我先会会他。”
见陈阳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苗月儿关切道:“师兄,你是不是有哪里不適?”
曲素梅也在旁露出关切之色,身为一名还算高明的医者,她看出的东西比苗月儿更多,但也只是將话咽进了肚子,没有多说什么。
陈阳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才刚开口,却又莫名地咳了几声,然后才道:“放心,暂且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