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像要窒息了一样,身形微颤,扯着司徒璟的衣服,发出一声呜咽。
司徒璟松开了栢玉,两人对视着彼此,涎液连绵。
因为吻得太急,呼吸不畅,栢玉的脸颊泛红,嘴唇有了些许血色。
司徒璟喉结滚动,声音沙哑,“现在对我的接受度有多少?”
栢玉想了想,“45%。”
只要接受度满50%,他就要搬到砚庭住。
毫无疑问,司徒璟是想带栢玉回砚庭的。
栢玉却不太想去砚庭,所以即使是救命之恩,也只给司徒璟加了20%。
为了应对司徒璟的不满,栢玉还在心里准备了一套说辞。
这就是刚才他在吃包子的时候,心里想的事情。
谁知,司徒璟面无表情道:“好。”
栢玉抬起头,诧异地看了司徒璟一眼,随后神色归于平静,“嗯,那就这样说好了。”
司徒璟轻轻抚摸着栢玉受伤的右手,想象着打进去的钢钉和钢板的位置,“缺失的5%是我没有耐心听你说话的惩罚,对吗?”
栢玉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璟会这么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晚宴上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但是栢玉的忘性大,早已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惩罚司徒璟。
更何况,他有什么资格惩罚司徒璟呢?
栢玉看向自己受伤的右臂上,解释道:“我只是想……先让自己静一静,把过去有害的东西都清除掉。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伤了乔绎寒,只可惜没有找回那条飞蛾项链。”
司徒璟揉着栢玉的头发,声音微哑,“你想到了乔绎寒,想到项链,怎么不想想如果以后你再也弹不了吉他,怎么办?”
栢玉仰起脸,用那双茶褐色猫儿眼注视着司徒璟。
尽管他在很多方面上都不如司徒璟聪明,但很了解自己身体的恢复力,这样的重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现在他的右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了,没办法证明给司徒璟看。
“那我不是还有左手吗?就算不用左手,我还可以用音色库的音色合成,这完全不是问题。”栢玉努力露出一缕笑,“……你怎么比我还怕?”
司徒璟凝视了栢玉几秒,把他抱回床上,“过一会,周秘书会帮你办理出院手续,送你回公寓。”
“嗯。”
栢玉很想对司徒璟再说声谢谢,但看司徒璟的脸色,好像不太喜欢听这个词。
出院时,栢玉听了医生的嘱咐,挎着打石膏的右手,拿药回了公寓。
司徒璟调了远在玺顿庄园的管家和两个保姆过来照看他,还有八宝。
最开始的一周里,他用左手吃饭很别扭,但用惯之后,也顺手了。
唯一不适的是他单手很难用电脑编曲,也没有工作可做。
一想到学校的功课落下不少,他就觉得揪心,不知道期末考试前能不能补回来。
一天,栢玉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忽然看到了一则新闻,“司徒绘参加殷氏遗产纠纷案第二次庭审……”
对了,司徒璟去曼都市是为了参加外公的葬礼,结果却陷入遗产纠纷中。
司徒璟提前返回了云京,那这件事是司徒绘在处理吗?
*
曼都市,江边。
叶流筝穿着整洁的铅灰色高定西装,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提着公文包朝曼都市法院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到法院门口,叶流筝就看到司徒绘伴着相机闪光的咔嚓声,走了过来。
司徒绘依旧穿着花哨,衣服上又是亮片又是流苏,很像在走红毯,而不是去打官司。
看到叶流筝来了,司徒绘摘下墨镜,高兴地朝他招手,“叶大律师?”
叶流筝侧着脸,神色冷淡,回避着那些狗仔的镜头,“你穿这么‘隆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