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绘伸展双臂,“隆重吗?这是我日常穿搭。”
叶流筝叹了一口气,“进去之后,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说,知道吗?”
司徒绘扬眉,“我会的。”
在庭审阶段,双方争论的焦点,在殷颂仁临终前突然更改遗嘱的动机和司徒璟谋杀嫌疑上。
按照C国律法,外孙不属于本家族的遗产继承范围。
司徒璟和司徒绘两兄弟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殷家,更没有在殷颂仁住院期间来探望过,没有所谓的亲情、尽孝一说。
殷颂仁没有理由把大部分遗产留给外孙,而不给三个儿子。
在殷颂仁更改遗嘱时,见证人只有公司高管,没有家庭成员在场,不足以具备合法性。
从警方找到的线索来看,杀害殷颂仁的人是一名专业杀手,这名杀手系多地流窜的通缉犯,归属于一个暗杀组织。
在杀害殷颂仁之后,这名杀手就消失了,警方还在竭力寻找中。
这一点也被原告律师当做疑点,质控司徒璟先行语言威胁,随后买凶谋杀。
面对原告律师带坑的连环质问,还有法官的问询,陪审团的质疑,司徒绘回答得并不太妙,落下了很多把柄。
叶流筝的额头逐渐渗出汗珠,盯着手上的资料一言不发。
原告律师问:“请问被告司徒绘先生,你觉得你兄长司徒璟是否是一个极其有事业野心,手段强硬的生意人?”
司徒绘点头,“是的。”
原告律师狡猾一笑,拿出了司徒简和林晓冉大婚竟被踢出家族族谱的报道。
“从司徒璟的发家史来看,我们不难发现他是站在父亲的肩膀上,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的,但在他做上司徒家族家主的历程来看,却并没有那么光彩。一个连父亲都能逐出家门的人,眼里满是利益得失、冷酷无情的人,杀死外公,谋取外公的家产也不是不可能,对吗?”
这无疑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坑。
陪审团在看到相关报道之后,态度急转,全都在窃窃私语。
司徒绘选择拒绝回答后,看向叶流筝,“我答得怎么样?”
叶流筝神色严肃地说:“这将是我职业生涯以来最没水准的一场庭审,很可能是一大败笔。”
可惜,为了让司徒璟能在取保候审期间离开曼都市,叶流筝找人给他开了一份精神疾病鉴定报告,证明他无法参加庭审,只能由于弟弟代劳。
现在已经来不及再证明他精神正常了。
司徒璟的确是疯了,他也快疯了。
司徒绘滑动着手里的签字笔,满不在意地说:“怎么会呢?别气馁,叶律师。”
叶流筝再次看了司徒绘一眼,琢磨起司徒璟临走时说的话。
“他毕竟是我弟弟。”
虽然司徒绘是一个omega,但常年混迹娱乐圈,说话不至于这么没有水准。他面对庭审的逆风盘,也太过淡定,有些反常。
叶流筝往后靠到座椅上,也拿着中性笔转动起来,“有招?”
司徒绘挑了挑眉,没说话。
原告律师的轮番攻击下,终于把所有的招数用尽了。
司徒绘拿出了一枚黑色U盘,交给叶流筝,“这是璟给的,最新证据。”
叶流筝把U盘交给法官,播放了出来。
U盘内是最近刚发生的云京特大游轮抢劫案照片。
原告律师站起来,“我抗议,这件证据与本案无关。”
司徒绘说:“我会证明它和这起遗产纠纷有关系。”
法官没有驳回司徒绘的证物,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游轮抢劫案的主谋,就是曼都市警方正在寻找的暗杀组织头目,他的名字叫乔绎寒。他被殷家兄弟收买,一手策划了殷家遗产纠纷,让人杀了殷颂仁,嫁祸给司徒璟。那名作案杀手的尸体,就在游轮残骸里。”
司徒绘翻到了一张焚毁的尸体照片,展示在屏幕上。
三个舅舅坐不住了,老大站起来指着司徒绘大骂:“你胡说!就算找到杀手,那也是乔绎寒干的,凭什么说我们嫁祸给司徒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