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识趣地点点头,转身去和工程负责人交谈。
傍晚,工人们陆续收工,江枫却坐在工地旁的一块水泥板上没动。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瓶白酒和一个小杯子——这是他从陆雯公寓带出来的,是她平时喝药酒用的杯子。
倒酒的手有些抖,第一杯洒了一半。
江枫仰头喝下,火辣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感到一丝解脱。
第二杯、第三杯。。。很快,小半瓶酒就下去了。
“江书记,您怎么还在这?”
王秀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惊讶。
江枫没有回头,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来一杯?”
王秀娟走到江枫面前,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眉头皱得更紧了:
“您喝多了。”
“没多。。。”江枫笑了笑,“这才哪到哪。”
王秀娟夺过他手中的酒瓶:
“够了,您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说怎么解决?”江枫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一个人。。。”
江枫的声音哽住了,低下头去。
王秀娟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
“我今天查了您要的资料,筛选出三个可能性最大的学校。已经托人去打听了。”
江枫抬起头,眼中的光芒让王秀娟心头一颤:“真的?”
“嗯。”
王秀娟点点头,“但是江书记,您得答应我,不管找不找得到陆老师,您都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学校需要您,清源镇需要您。”
江枫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王秀娟的话像一盆冷水,让他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一些。
“谢谢。”他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王秀娟还想说什么,江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慕晚晴”三个字。
江枫愣了一下,拇指悬在接听键上,一时竟有些犹豫。
王秀娟识趣地站起身:“我去那边看看,您先接电话。”
电话接通,慕晚晴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江枫,你在哪?”
“工地。”
江枫简短地回答,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酒精的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慕晚晴的声音放轻了些:
“我听说陆雯的事了。”
江枫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您。。。知道些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她临走前给我打过电话。”
慕晚晴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江枫猛地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