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啦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季银河忽略了母亲心事重重的语气,“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去审犯人——”
“好好,注意安全!”
小季队长放下大哥大,接上陆铮就跟着前面的囚车飞速驶回天都分局。
……
姚玉兰和牧辉需要进行手术,哼哈二将配合市局警察去医院看守。
季银河陆铮和于京便把重点放在了没有外伤、只是精神崩溃了的姚秀兰身上。
三人每人灌了一杯陆老师亲手做的意式浓缩,就带着设备坐进了审讯室。
姚秀兰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看他们进来,便激动地抬起头。
“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刚刚接到电话,手术已经结束了,很顺利。”季银河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们会等到她生命体征稳定后再进行审讯工作。”
姚秀兰稍稍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她偏过脸,看着外面晴朗的冬日眼光,“但我不想说。”
“鬼丫头闹什么闹!”于京恼怒地冲进去,“配合警察工作是义务!”
“好。”秀兰攥紧拳头,“人都是我杀的,我认了,可以了吗?”
“砰!”
于京气得一拳捶在旁边的墙上,还好审讯室做了软包,才没让他的铁拳挂彩。
姚秀兰吓了一跳,但还是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多说一个字。
季银河和陆铮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默契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怕的不是杀人的罪名,也不是即将面对的刑罚。
而是犯下罪行的动机!
季银河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升起一个念头:这背后的隐情或许正与他们在丰小静身上发现的疑点有关!
“于队,陆老师,我想先请你们离开一下,我单独和她聊一聊。”她声音很轻地说。
虽然有点不忿,但于京还是乖乖地跟着陆铮走出审讯室。
合上铁门,季银河踮起脚,利落地切掉了门边的电箱。
“啪”一声,整个审讯室陷入黑暗和寂静,上方监视器的红灯也倏然灭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姚秀兰害怕地瑟缩起来。
“有些事,有些人,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尤其不想对异性提起。”季银河在她对面坐下,尽量轻柔地开口,“我把所有能留痕的设备都关了,也许你愿意放松地跟我谈一谈。”
姚秀兰唇瓣抖了一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丰小静。”季银河带着淡淡地叹惋说,“我们在尸检中发现她的某些器官受损。”
“……”姚秀兰牙关咬紧,“丰奇胜真是个畜生。”
“秀兰。”季银河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紫藤巷小屋的照片推到她面前,抬眼真诚地注视着她的双眸,“这样的事,是不是也在你姐姐和你的身上发生过?”
姚秀兰面颊上的红色胎记在抽动,喉头剧烈地一滚!
审讯室里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墙上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而季银河也极有耐心,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似乎不想放过对面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过了许久,姚秀兰终于沉默地点了下头。
“是。”她吸吸鼻子,“你都猜到了,我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呢?”
一滴泪水落在照片上,被时间的光影一荡,紫藤巷小屋就从平面变成了立体。
时间,回到了1980年。
*
步行街新开了一家美味的姚记桃酥已经成为了这个夏天最大的热闹,人人都在夸赞老板手艺好,财运佳,是江潭市个体户餐饮经营的典范。
然而无人知晓,白天穿着围裙站在柜台后乐呵呵的姚有禄,回到家中就是妻女惧怕的恶魔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