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在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沙发内才松手,自己也顺势坐到了她的旁边。
容月在盛毓对面的位置坐下,豪放地点了一页的菜。
服务员走后,容月左右打量了两人一圈,笑吟吟问汤慈:“小毓从小不爱搭理小姑娘,没想到现在也能和女孩这么亲密了。”
汤慈听着这半真半假的调侃,喉咙紧了紧,含混不清回应了一声。
盛毓却极为淡定,指骨在桌面上一磕:“算不上亲密,就是普通同学。”
容月惊讶:“是这样吗?”
汤慈知道盛毓是在重复她之前的话,尴尬地挠了挠耳垂:“是,是的吧。”
她说着抓起服务员刚倒的水,仰头就要喝,手腕却给盛毓握住了。
盛毓目光在她泛红的鼻尖扫了一眼:“这是冰水。”
汤慈惺惺放下水杯:“谢谢你的提醒。”
盛毓表情不冷不淡,摸了摸茶壶的温度,给她倒了杯温热的乌龙。
容月看着他这副嘴硬心软的模样,唇边浮起笑意。
吃完饭,外面下起了小雪,不大,但温度又降了一些。
盛毓让她们在店内等,他去停车场将车开过来。
他走后没一会儿就给容月打来了电话,车被一辆suv挡住,现在正在等车主来挪车。
容月挂了电话,指了指楼上对汤慈说:“怎么等都是等,陪小姨去逛个街?”
汤慈点头,收拾书包:“好。”
商场一楼遍布昂贵奢华的奢侈品店铺,容月挑了近几年很热门的一家店进去逛,并让汤慈给自己参谋,说要送给一个侄女。
汤慈挑中一条花朵形带钻项链,容月满意点头,直接去柜台结了帐。
从店内出来后,两人坐在商场门边继续等。
容月将手中的礼盒朝汤慈递了递:“这是小姨给你的谢礼。”
汤慈脚步向后挪了挪,讶然推拒:“我不能要。”
容月耐心道:“这是你帮小毓补习应得的。”
汤慈也解释:“补习我也拿到奖学金了,不该再要您的东西。”
容月不由分说把礼盒放到她手中:“他是他,我是我,小姨愿意给。”
汤慈讷讷捧着礼盒,像拿着个烫手山芋,小声问:“可是这条项链很贵。”
容月温柔地笑了:“对小姨来说就是个小费。”
汤慈这才稍稍松口气。
落地窗外的夜色被薄雪覆盖,漆黑夜色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容月指尖摩挲着托特包的肩带,忽然压低声音,对汤慈说:“小慈,小姨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盛毓撑着柄黑伞到商场大门处接人,他人刚站定,容月结了通电话,说自己有朋友来接,让他们先走。
“小毓路上开车小心,”容月嘱咐:“把小慈安全送到家。”
盛毓淡声:“您今天也别喝酒了。”
容月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最多和朋友吃个宵夜。”
盛毓嗯了一声,把伞撑到汤慈头顶,带着她下台阶。
轿车临时停在便道,台阶下已经蓄了层薄薄积雪,脚踩下去松软见底。
汤慈上车前跺了跺脚,看不见雪的痕迹才上车,这次坐的是副驾驶。
一路上,汤慈的双手都没闲着,不是相互绞紧,就是无声地拨动安全带。
车缓速开进小区,盛毓才淡声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