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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幼稚的期许经过岁月的洗礼,实现还是没有实现,早就变得不再重要,变成了一笑而过的谈资。
老许见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纸条,作势要将箱子重新封起来,宋恪却突然和老许说了句什么,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汤慈。
汤慈看着纸条上的名字,抿了抿唇,轻声问:“可以吗?”
宋恪耸了耸肩:“反正他也不会来拿。”
汤慈吞了吞喉咙,将那张写着盛毓名字的纸条展开,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心口陡然收紧。
掌心大小的纸张上,只写了两个字。
——汤慈。
字迹遒劲洒脱,确实是盛毓的字迹。
汤慈指尖蹭着纸张上黑色的油墨,脑海里想象着盛毓写下这张纸条时的表情,桀骜的,张扬的。
带着淡淡的疏离。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张纸条,已经无从得知,但时至今日,他应该和他们所有人一样早就将这微不足道的愿望抛诸脑后了。
忽而一阵风吹来,将她手中的相叠的两张纸条吹落,泛黄的白色纸页在草地上翻滚了一圈,又分别被吹到了更远的地方。
汤慈捻了捻空落落的手心,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被江蝉叫去和同学合影。
热热闹闹地合完照,大家又在主持人的带领下玩了会儿互动游戏,游戏做完,每个人都领到了学校的纪念徽章。
汤慈手里攥着一个红色徽章,问江蝉能不能再跟她做一次游戏:“我想再要一个。”
江蝉意外地“啊?”了一声:“你不是不爱收集这些文创吗?”
汤慈又朝奖品桌上那枚蓝色的纪念章看了一眼:“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反正也没事,江蝉就又陪着汤慈做了一遍,拿到了那枚蓝色的徽章。
汤慈将一红一蓝两枚徽章仔细地收进了口袋,才和江蝉他们一道去操场边休息。
江蝉一到操场,目光就锁定不远处的小卖部。
“我去买奶茶,你俩喝吗?”
宋恪摇了摇头,汤慈说:“帮我带瓶矿泉水吧。”
江蝉点头离开。
汤慈情绪不高,又怕自己的状态影响到朋友,便主动和宋恪闲聊,聊着聊着话题转到国内新锐装置设计师梁齐身上。
梁齐近日正在首都办展,宣传说这是他蛰伏四年后的突破之作。
汤慈上大学时就很喜欢梁齐,还买过他的书,也曾为他闭关感到遗憾,因此她凑到宋恪的手机屏幕跟前认真看完了宣传页。
宣传页最后的界面写着梁齐此次展览的地址,就在宋恪家附近。
难得见汤慈对什么东西这么喜欢,宋恪问:“你想去吗?”
汤慈抿了抿唇:“展览结束的时间要到十点钟了,感觉有点晚。”
宋恪指着手机上的地址,凑近给她看:“时间不是问题,你来了住我家就行。”
盛毓带着蓝牙耳机坐在后座开会,偶尔说几声决策,敲几下键盘。
比起车内的安静,车外是一番热闹到混乱的景象。
这条不算宽阔的街道,挤挤挨挨停满了轿车,项文脚尖点着刹车,缓慢挪动了一刻钟,才找到堵车的来源。
道路右侧前方出现一个宏伟的校门,大门边的大理石立柱上,金色漆墨雕刻着几个庄严的大字。
南岭市第一中学。
门前人头攒动,陆续有成群结队的人进出,看着也不全是高中生。
项文朝门口挂着的横幅上看了一眼,才得知原来这所学校在办谢师活动。
心里一动,项文忽然记起盛总提过这是他的母校,他想他大概知道盛总为什么执意要从这条拥堵的路段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