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衾墨默不作声似的,就像循到什么似的,轻笑,“他不在了。”
时渊序毛骨悚然,一瞬间后脑勺都起了寒毛。
随即怒骂道,“湛衾墨,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么?我这次赴死刑日就是不想拖累……”
此时湛衾墨眼神一闪,随即竟然是觉得万分好笑似的,那长睫冷冽地垂下轻颤,“哦?这就是你那么义无反顾奔向刑场的原因?时先生和周公子的感情还真是令人感动。”
此时恶鬼忽然觉得贪图得太少了,那幽沉的火灼烧着他的心肝肺,可是他又掩饰得极好。
嗯,也是,小东西自然有自己的目的,不可能全是为了他。
“我要走了。”时渊序此时想到自己的药效还没过,他当机立断是立马跑路,如果继续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
他会真的不想活了。
湛衾墨眼带揶揄,“还是说你现在可以自己走回家?”
对方竟然顺其自然地坐在床边,冰冷的气息微微笼罩在他身侧,男人的身姿自然是宽肩窄腰,哪怕是那么慵懒地倚靠,都带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时渊序攥着被子挪到了另一头,此时捂着自己的头,“……”
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什么滚烫的岩浆烫酥软了,这些宙星环的买家果然各个都是畜生,给他下的药竟然过了几个小时还药力那么猛!
“这酒店是你订的吗?”他胡乱说些话来搪塞,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这里是哪里?我们该不会是在宙星环?”
“嗯,宙星环,这里到帝国联盟坐飞舰最快需要一天时间,不如让你先休息。”
时渊序暗暗瞄了周围一眼,刚想骂道你知道宙星环是什么地方么,更怀疑这家酒店是不是什么可疑的情侣酒店。
奄奄一息的狼犬此时仍然撑着最后的神志扫视周围,嗯,这个房间的装潢还算高雅,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他却更加神经紧绷,喘不过气了。
这好歹是家酒店的卧房,如此密闭的环境中,又只有他们两人。
怪得很,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而他……感觉更加不对。
特别是身体的奇怪滚烫感怎么也蜕不开……他捂住脑袋,不行,这个药效似乎不会随着时间过去,那么,他应该当机立断做出行动。
“我要洗个澡。”
他就这么心猿意马地闪进了浴室,接着里头隐隐地响起了花洒的水声。
尽管时渊序没有察觉,刚才湛衾墨视线就这么赤裸裸地眺向他腹部下方,却又轻飘飘地移开视线。
时渊序此时脱力地靠在冰冷的深灰色哑光瓷砖边,酒店头顶只有一束暗暗的光柱落在他头顶,他却看不见玻璃围起的浴室既是屏障也是牢笼。
此时浴室外远远地传来。
“喔,浴室里似乎什么都没有,要我帮你拿浴巾吗?”
“不用了。”
“需要沐浴露吗?”
“……不用。”
“唔,想起来,好像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超市买日常用品呢。”对方缓缓道,“还是我在网上订一个?”
正在用温水企图冲走滚烫感觉的时渊序拧眉。
先不说这个奇葩酒店什么洗漱用品都没有,这男人什么时候话变得那么多了?
他可记得这家伙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我随便冲一下就行了。”
在军队的时候,他大多时候跟糙汉一样,一块肥皂就能搞定所有,不讲究。
当务之急是维持为数不多的形象。
然而,时渊序并没有察觉到,心思诡秘的男人此时的嗓音近在咫尺,不过是水帘的声音造成了距离的假象罢了。
对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浴室,倚靠在门边,两人的距离就莫名其妙地只隔了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