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酒足饭饱后,三位家主脸色通红,带着醉意。
“黄兄,看来那位九皇子,果然跟传闻里一样,是个不成器的,天幕之说太过夸大虚幻。”林家主语气充满不屑。
黄家主摸着酒杯,还算谨慎:“还是小心点好,天幕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皇上带他南巡,总有用意。”
陈家主嗤笑一声:“怕什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粮食那事,他查到什么了?”
树上的赵庚旭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黄家主皱着眉头说道:“可京城的大人传话,让我们务必小心,不要做多余的小动作!如若让大人知道怕是……”
赵庚旭瞳孔猛地一缩,果然朝中有人参与!
就在这时,两只大肥猫突然跳上他们所在的大树,踩的细枝丫发出“咔嚓”的一声轻响。
“树上有人!”护卫厉声喝道,瞬间,几把明晃晃的刀指向了树冠。
水娃脸色大变:“殿下,暴露了!”
赵庚旭看着两只大肥猫苦笑,这两只大肥猫卿卿我我,可真会挑时候!罢了!本来还想再听听,抓到幕后的人,现下怕是不行了。
他只能笑嘻嘻地从藏身之处跳了下来。
“好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惜你们忘了,在真龙面前,什么蛇啊虫啊,只有乖乖趴着的份!”
黄家主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赵庚旭冷冷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抓住把柄的快意,也有对官场黑暗的失望。
“九……九殿下?”林家主舌头都打结了,脸白得像纸。
赵庚旭负手而立,目光像冰刀子一样扫过三人:
“要不是当这一回梁上君子,本殿下怎么能亲耳听到诸位的高论?又怎么能知道,在你们眼里,江州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黄家主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殿下大驾光临,怎么不通报一声?这……这实在有失体统啊。”
“体统?”
赵庚旭向前一步,气势逼人,“你们贪污赈灾粮,中饱私囊的时候,讲过体统?和潘文渊勾结,欺上瞒下的时候,讲过体统?”
他每问一句,声音就高一分,心里的火也旺一分。
陈家主眼神阴狠,有了杀意,硬着头皮说:“殿下,诬陷朝廷命官和地方士绅,可是重罪!您空口无凭,证据呢?”
“要证据?简单!”
赵庚旭袖子一甩,声如洪钟,“李不言,王瑾!把咱们准备好的大礼,给三位当家送上!”
他话音未落,行宫侍卫就在李不言和王瑾的带领下涌进别院,瞬间控制了场面。
李不言手捧一叠契约文书,王瑾抱着一摞账本。
“黄家,以次充好,私换官粮,这是出入库记录和证人供词!”
“林家,巧取豪夺,兼并土地,这是地契副本和苦主状纸!”
“陈家,欺上瞒下,偷税漏税,这是真实账目和官府减免文书的对比!”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铁证!
三位家主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赵庚旭走到面如死灰的黄家主面前。
“你们以为自己是盘踞江州的地头蛇?在真龙眼里,不过是几条阴沟里的泥鳅!来人!”
侍卫应声如雷。
“把这三个罪臣给我拿下!查封三家所有府邸、仓库,财产全部充公,用来赈济灾民!”
第二天,圣旨下达,林、陈、黄三家主事全被革职查办,家产抄没。
他们囤积的粮食、钱财被迅速用于救灾,流民终于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帮助,混乱的局面慢慢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