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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碎星掌林魂 哪来的路边一条野狗（第3页）

>**在这里，你可以什么都不是，但你必须是真实的。**

课程依旧简单。

第一天，学生围坐一圈，轮流说一件“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

有人说：“我其实讨厌救人。”

有人说：“我希望世界乱一点，这样我才显得重要。”

还有人哭着说：“我羡慕那些死了的人，因为他们不用再装坚强。”

每一句话落下，都有人沉默，有人流泪，也有人轻轻点头。

林昭从不评判，只问一句：“现在说出来，心里是不是轻松了些？”

大多数人，点头。

第二天，他们开始写字。

不是经文，不是咒语，而是日记。

写恐惧，写嫉妒，写不甘，写梦里杀过谁，写暗恋过谁，写曾经希望某个亲人早点死。

有人写到一半崩溃大哭，有人撕掉重写，有人最终把纸烧了，看着灰烬升空，喃喃道：“原来我也能对自己说实话。”

第三天，林昭带他们去后山。

那里有一面悬崖，下面是深谷，风吹上来，带着凉意和自由的气息。

“今天我们要学的最后一课，”他说，“是如何放手。”

他让学生们每人写下一件“一直背在身上”的东西??可能是仇恨，是愧疚，是执念，是身份??然后折成纸鸟，用力掷向山谷。

纸鸟纷飞，有的立刻被风吹散，有的盘旋片刻才坠落，还有一只被气流托着，竟飞出了很远。

“看到了吗？”林昭指着那只飞得最远的纸鸟，“有些东西，不是非得放下才能解脱。有时候，它只是需要一阵风，帮你飞一会儿。”

学生们望着空中的纸屑，久久不语。

那一刻，他们不再是等待拯救的众生，也不是妄图拯救世界的疯子。他们只是人，在痛，也在醒。

***

一个月后，南境各地陆续出现异象。

有村庄的祠堂自动坍塌，族谱燃起青焰，火中传出孩童笑声；

有世家子弟撕毁婚书，宣布终身不娶，只为“不想延续家族使命”；

有佛寺僧侣集体还俗，声称“我们拜的不是佛，是恐惧”；

更有甚者，一群女子在山顶立碑，刻下九个名字??正是三百年前被烧死的“纯阴圣女”真名。

与此同时，九朵黑金花继续流转人间。

一朵落入皇宫，皇后梦见自己年少时想当画师，醒来后砸了凤冠，提笔作画；

一朵飘进刑场，即将被斩首的叛逆青年握住花，仰天大笑：“我终于不是符号了！”

还有一朵，落在东都废墟的心渊镜残片上，竟生根发芽，开出一株奇异之花，花瓣如唇，夜夜低语：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为什么。”

风暴仍在蔓延。

但这一次，不再是毁灭的预兆，而是亿万颗心同时松动的回响。

朝廷试图镇压，派出巡天卫缉拿“惑乱民心”的林昭。可当卫队抵达山中学堂时，却发现那里并无高人讲法，也无符阵护体，只有一个白发老者，带着一群孩子，在种菜、读书、晒太阳。

带队将领亲自走入学堂，看见墙上写着几行字：

>**英雄不会来。**

>**救世主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