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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孙悟空 蛤蟆你莫不是方寸山的师兄（第1页）

孙悟空可不是坐禅的性子，虽说成佛之后他也有一座莲台，但却和摆设没什么两样。

猴子有许多住所，花果山水帘洞是老家，天庭有一座齐天大圣府邸，人间也有峨眉山的斗战胜佛的洞府。他轮流着住，每一个都住不长。。。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鱼肚白，浪浪山却未迎来寻常的晨曦。那道自阿篱觉醒后升起的螺旋光柱虽已消散，但天地灵气仍如潮水般涌动不息，仿佛整片大地都在呼吸着某种古老的律令。山间雾气凝而不散，化作缕缕银丝缠绕树梢，宛如天机织就的命运之网。

许仕林抱着阿篱缓步下山，脚步沉重却坚定。她在他怀中沉睡，额心银纹隐去，呼吸平稳，像是终于从千年的重负中解脱出来。可他知道，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并非终结，而是风暴前最后的宁静。

“哥哥……”阿篱忽然呢喃，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我梦见了战场。”

许仕林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稚嫩的脸庞。“什么样的战场？”

“血河倒流，尸骨成山。”她睫毛轻颤，声音恍若梦呓，“所有人都在喊‘不服’，可没人听见。直到……你出现了，拿着照雪剑，站在山顶上，说：‘我说话算数。’”

许仕林心头一震。

这句话，他从未说过。可它却像刻进骨子里的记忆，熟悉得令人心痛。

金觉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石阶上，手中竹管又换了一支新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她说的是‘东华遗言’。”他低声道，“三百年前，东华将军被围于断魂岭，身中九十九道封魔钉，临死前只说了三句话??‘我不服’、‘愿种不灭’、‘将来有人替我说话’。”

他顿了顿，望向许仕林：“而你，不只是继承了他的剑，更是成了他未竟之语的回响。”

许仕林沉默良久，终是轻轻点头：“那我就一直说下去。”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蹄声。一匹通体漆黑的冥马踏雾而来，背上坐着一名披着灰袍的身影，面容藏于兜帽之下，唯有手中握着的一枚青铜铃铛，在风中发出细微而阴冷的声响。

“阴司来人。”法海走出庙门，佛珠轻捻，眸光微凝。

那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铃铛置于地上，双手捧出一本泛黄卷册。“酆都大帝有令：浪浪山地脉异动，牵连幽冥轮回秩序，命尔等即刻封闭‘镇魂归元大阵’，否则将以扰乱六道之罪论处。”

金觉冷笑：“好一个六道秩序。当年东华战死，魂魄被打入无名簿，十万忠烈被抹去姓名，你们不说乱了秩序；如今他们终于开口，反倒成了罪过？”

灰袍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双目空洞如井：“此乃天庭授意，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逆天而行者，皆不得入轮回。”

“所以天要堵住天下人的嘴？”许仕林缓缓放下阿篱，照雪剑自动出鞘半寸，寒光映照四方，“那我问你??谁定的天规？是谁写的律法？若这律法只为权贵遮羞，为暴政护航，那它还有资格称‘天理’吗？”

灰袍人僵住，竟无法回答。

刹那间，照雪剑嗡鸣震颤，剑身上的名字逐一亮起，如同星河倒悬。那些早已湮灭于史册的冤魂之名，此刻竟透过剑灵之力，直透幽冥！

地下传来轰然巨响，酆都城外的忘川河突然逆流，彼岸花大片凋零，化作血雨洒落鬼门关前。守桥的老妪抬头望天，喃喃道：“三百年了……他们终于敢说话了。”

灰袍人面色剧变，猛地抓起铃铛就要退走，却被一道青绫缠住手腕。白素贞缓步而出，眼中寒光凛冽：“回去告诉酆都大帝??浪浪山的地脉，埋的是十万不甘的心；你要封阵，先问这些亡魂答不答应！”

说罢袖中飞出一道符印，正是当年东华亲授的“破冥令”，上有朱砂绘就的日月双轮，象征阴阳共裁之权。灰袍人见状浑身颤抖，连滚带爬跃上冥马，转瞬消失在雾中。

众人松了一口气，唯独金觉眉头紧锁。

“麻烦才刚开始。”他说，“阴司背后站着的，是天庭刑部。今日之事，必会上奏紫微帝君。不出七日，雷劫将至。”

“那就迎战。”伏虎禅杖重重一顿，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我们本就不曾求过太平。”

许仕林却没有回应。他蹲下身，轻轻抚摸阿篱的发丝，发现她的体温正在升高，掌心那片金莲花瓣竟开始微微发光。他猛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金觉：“师父，东华将军的元神，是不是不止分成了两部分？”

金觉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不错。他留下的，是‘剑’、‘心’、‘眼’三道烙印。你是持剑之人，阿篱承载其心，而第三道??‘天眼通明’的意志，本该封印在昆仑墟底，可昨夜阿篱开启竖眼时，我感应到了它的呼应。”

“也就是说……”许仕林声音微颤，“天庭早就知道这一切？他们一直在等这个时刻？”

“不是等。”金觉望着天空，云层深处隐隐有雷光闪动，“是怕。他们怕一个能唤醒集体意志的人出现，怕千万百姓心中积压的冤屈汇聚成洪流，冲垮所谓的‘天命正统’。”

正说着，忽听得一声龙吟自东方破空而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条青鳞巨龙撕裂云层，盘旋而下，龙背上立着一位白衣女子，手持玉笏，眉心一点赤星，赫然是东海龙女敖清！

她落地后收起真身，拱手行礼：“许公子，我奉父王之命前来传讯??天庭已下令四海龙族不得插手人间纷争，违者贬为井蛙，永世不得化形。但我爹说，若你愿赴东海一行，他愿以千年修为为赌注，助你一臂之力。”

许仕林愕然：“为何要我去？”

敖清目光落在阿篱身上，低声道：“因为只有东华血脉，才能开启‘归墟海眼’中的‘律源碑’??那是上古时期制定天地法则的原始石碑。传说只要有人能在碑前立誓且万民共鸣，便可短暂改写天条。”

“改写天条？！”伏虎失声，“这不是造反吗？”

“这不是造反。”许仕林却笑了，眼中金银双瞳交映生辉，“这是纠正错误。”

他抱起阿篱，转身面向众人：“我要去东海。”

“我也去。”白素贞上前一步，“东华将军当年救过我一命，这份恩情，今日该还了。”

“老衲亦同行。”法海合十，“佛法本为渡苦厄，若天不容善，那便与天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