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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孙悟空 蛤蟆你莫不是方寸山的师兄（第2页）

伏虎咧嘴一笑：“嘿嘿，好久没打上天界的脸了，正好活动筋骨。”

金觉看着他们，久久不语，最后点燃一支新竹管，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烟环，如同命运轮回的印记。

“去吧。”他轻声道，“但记住??一旦启动律源碑，天庭必将全力镇压。你们面对的，不只是雷部诸神，还有整个体制的反扑。届时，世间骂你们是妖、是魔、是逆贼的人都会有。可若你们能让百万人同时喊出同一个名字，让千万户人家在同一夜点亮烛火为证……那么，哪怕天条再硬，也会裂一道缝。”

七日后，东海之滨。

狂风怒号，巨浪滔天。一座由珊瑚与玄铁铸成的宫殿矗立海底，门前两尊麒麟雕像睁开了眼睛，口中吐出古老咒文：“持愿者入，背信者亡。”

许仕林抱着阿篱走在最前，身后跟着白素贞、法海、伏虎、敖清。每踏进一步，海水便自动分开，形成一条晶莹通道。直至抵达宫殿最深处，一面高达千丈的黑色石碑静静矗立，表面光滑如镜，却隐约浮现出无数流动的文字??那便是《太初律》的源头，天地最初的约定。

阿篱睁开眼，银眸如月，轻声道：“哥哥，我能听见它的声音……它在哭。”

许仕林将她放下，单膝跪地，取出照雪剑，剑尖触碑。

霎时间，天地失声。

南天门内，雷部众神尽数集结，电母执镜，雷公举锤，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高坐云台，冷冷宣布：“今有凡人妄图篡改天规，动摇三界根基，奉玉帝旨意，降下九重天雷，诛灭逆党！”

第一道雷劈下时，东海海面炸开百里巨浪。

第二道雷落下，浪浪山上的镇魂大阵剧烈共鸣，十万战魂齐声呐喊。

第三道雷击中归墟宫顶，整座宫殿摇晃欲塌，却被白素贞祭出青鸾幡撑住。

第四道、第五道……接连不断，每一击都足以毁灭一座城池。可许仕林始终跪在碑前，任雷火烧身，血染白衣，也不曾移开剑尖。

“我在此立誓??”他嘶吼着，声音穿透雷霆，“自今日起，凡因言获罪者，当昭雪；凡因贫受辱者，当扶助；凡因弱遭欺者，当庇护！若有违背，照雪斩之！”

照雪剑轰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身上的名字一个个飞出，化作光点融入石碑。紧接着，全国各地，无数人心头莫名一颤。

江南牢狱中，那位老吏突然站起，高呼：“心诚则开！”

西北边疆，老兵挥刀向天：“将军未死！”

京城街头，一个孩童捡起飘落的金莲花瓣，懵懂念道：“我不服。”

百万声音，千万心跳，在这一刻同步共振！

律源碑轰然震动，表面裂开一道缝隙，一行新字缓缓浮现：**“民愿为法，心声即律。”**

天庭之上，紫微帝君猛然睁开双眼，手中玉圭碎成齑粉。

“不可能……凡人怎能改写天条？！”

可就在那一瞬，九霄之外，那一只监视苍生的巨眼骤然闭合，仿佛连天本身，也在那一刻选择了沉默。

九重雷劫戛然而止。

归墟宫内，许仕林瘫倒在地，浑身焦黑，气息微弱。阿篱扑过去抱住他，泪水滴落在他脸上，竟化作点点金光，修复着他破碎的经脉。

敖清仰望石碑，震撼难言：“你们……真的做到了。”

法海轻叹：“不是我们做到了，是所有不肯低头的人，一起做到了。”

数月后，朝廷颁布新政：废除连坐制，开放言路，设立巡按御史直奏制度。民间传言，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人看见一道雪白剑影掠过官衙屋顶，若有贪官污吏，次日必暴毙于堂前。

而浪浪山上，金觉依旧坐在屋顶吹箫。不同的是，如今箫声不再悲凉，而是带着几分悠然与欣慰。

某日黄昏，一个小女孩跑上山来，手里捧着一片金莲花瓣，仰头问他：“老爷爷，这是神仙掉下来的花吗？”

金觉接过花瓣，放入竹管中点燃，烟雾袅袅升腾，映出漫天星河。

“不是神仙掉的。”他笑着说，“是一个普通人，用命换来的东西。”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蹦跳着下山去了。

夜风拂过，照雪剑静静立于石缝，剑柄上新生的金莲正悄然绽放。花瓣随风飘远，落入田间、巷口、学堂、灶台……

有人拾起，有人珍藏，有人焚香供奉。

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上，终于有了一把为弱者出鞘的剑。

只要人心未冷，正义便不会沉眠。

只要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敢说“我不服”??

那么，照雪永不出鞘，亦永不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