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猴子来去匆匆,所为何事。
让蛋生解了心结,金觉方才放他去教训狐狸。
说实话就现在浪浪山的配置,几只狐狸能一直活着,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乱子肯定是生不出来。。。
海风徐徐,吹散了归墟宫外残存的雷火气息。那道自律源碑上浮现的新律??“民愿为法,心声即律”??如烙印般刻入天地法则深处,纵使天庭震怒、紫微帝君震裂玉座,也无法将其抹去。它已非文字,而是成了三界共感的意志之流,悄然渗透进山川河流、人心肺腑。
许仕林仍卧在珊瑚床上,身覆白素贞以千年寒蚕丝织就的“凝神衾”,经脉寸断之处正被阿篱一滴一滴落下的金泪缓慢修复。她跪坐在旁,银眸微闪,唇间低语不断,像是在与某种古老的存在对话。她的额心竖眼虽已闭合,但眉宇间却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金色纹路,宛若星辰轨迹,隐隐与律源碑共鸣。
敖清守在宫门口,指尖轻抚龙鳞铠甲上的裂痕。那一夜九重天雷轰下时,她化出真身盘绕宫殿,以龙骨为柱撑起穹顶。此刻她望着海底远处翻涌的暗流,忽然轻声道:“他们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深海尽头,一道道幽蓝光点缓缓浮现,如同沉眠万年的星河苏醒。那是东海龙族的元老,百岁以上的真龙,每一条都曾见证上古之战。他们并未化形,而是以本体游来,鳞片泛着岁月沉淀的青铜光泽,龙须垂落如幡,口中衔着一枚枚晶莹剔透的“忆魂珠”。
为首的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老龙,双角断裂,脊背蜿蜒如山脉,正是东海龙王敖广。他口吐人言,声音如潮汐起伏:“许公子,你触碰了‘律源’,也唤醒了‘记忆之海’。这些珠中,封存着东华将军最后一战的真相……以及,你们从未听过的‘第一次天人大战’。”
法海眉头微动:“天人之战?不是传说只有魔劫与妖乱吗?”
老龙缓缓摇头,眼中泛起血色回忆:“天地初定之时,并无神佛仙圣。是东华率十万凡人将士,以血肉之躯对抗天外异种‘虚暝’,才筑起三界屏障。可战后,天庭惧其功高震主,反将他们定为‘逆种’,削名除籍,打入轮回不得觉醒。这便是三百年前断魂岭惨案的根源。”
伏虎握紧禅杖,怒吼一声:“狗屁天庭!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怕有人揭穿他们的谎言!”
白素贞却神色凝重:“若真是如此,那今日改写天条,不只是救一人一地,而是要掀开一场延续千年的骗局。”
话音未落,忆魂珠纷纷离龙口飞出,悬浮于空中,逐一亮起。每一颗珠子内,皆映出一幕幕画面:苍穹破裂,黑雾弥漫,无数长着六臂八目的异族自裂缝中降临;人间战火连天,百姓哭嚎,城池化为焦土;而中央帅旗之下,立着一位披银甲、执照雪剑的将军,面容模糊,唯有一句誓言响彻云霄??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正是东华。
许仕林在昏迷中猛然睁眼,金银双瞳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他挣扎起身,不顾阿篱阻拦,一步步走向那些忆魂珠。“这不是历史……这是我的记忆。”他喃喃道,“我都记得……我在那里,我和他们一起死过。”
阿篱伸手拉住他手腕,掌心金莲光芒大盛。“哥哥,你不只是继承者……你是重生者。东华将军临死前,将自己的‘愿力种子’种进了未来千千万万个不甘的灵魂里。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完全契合之人。”
“所以……我不是许仕林?”他苦笑。
“你是许仕林。”她坚定地看着他,“也是东华意志的归宿。但你不必成为他,你只需做你自己??一个愿意为弱者拔剑的人。”
就在此刻,律源碑突然剧烈震动,黑色石面竟开始缓缓剥落,露出其后一层乳白色的晶壁。上面浮现出一行新字:
**“律可改,命可争,唯爱不可灭。”**
敖清怔住:“这是……《太初律》最原始的底稿?!传说中被天庭删除的最后一句话!”
众人震撼无言。原来最初的天地约定,并非冰冷秩序,而是以“爱”为根基。所谓天规,竟是后世篡改之物!
忽然,海底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远古钟声自四面八方响起,仿佛有亿万生灵在同一时刻敲响了心中的鼓。
江南小镇,书生放下笔,望向窗外飘落的金莲花瓣,提笔写下:“天下之法,当顺民心。”
西北荒原,牧羊老人点燃篝火,对着星空高呼:“我们没有名字,但我们活着!”
京城皇宫,小皇帝偷偷撕毁了一份贪官奏折,低声说:“我也想做个好人。”
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洪流,再次注入律源碑。碑体裂开更多缝隙,释放出柔和白光,洒向五湖四海。凡被光照及者,心中长久压抑的委屈、愤怒、不甘,尽数化作清明觉悟。
而在南天门,雷部众神面面相觑。电母收起了铜镜,雷公放下了铁锤。连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也沉默良久,终是叹息:“这一劫……不是我们输了,是天变了。”
紫微帝君独坐凌霄殿最高处,手中握着一块残破的玉简,上面写着四个朱砂大字:“天命可易”。他颤抖着手指抚过那字迹,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于雷霆万钧,而在于千万人心齐声呐喊。
“传令下去。”他闭目道,“关闭‘禁言台’,开放‘万民谏道’。若有冤屈,可直诉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