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九处办公室,周厌正坐在这里,杨劫就在她正对面,周围縈绕著雨水猛烈拍打窗户的声音。
按照管理局规定,每隔三个月会对收容区的魔女进行一次评估,並对收容等级进行相应调级。
那些严管级別及以上的魔女,如果三个月间持续表现良好,是有机会获得降级处理的。
可要是这期间出过什么问题,则会维持当前级別管制,甚至有可能加重。
此时,杨劫翻看著手中的报告,颇为无奈地说:“周厌,你这个月中上旬都表现挺好的,下旬怎么又开始闹事了?”
“噪音扰民,辱骂监管,破坏公物。。。你说那垃圾桶放在路边,好端端的也没惹你,你非要一脚端翻它干嘛?”
周厌只是看著窗外的雨幕,眼神没有什么焦点:“你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废话真多。”
杨劫站起来挡到周厌面前与她对视,目光深邃地说:“周厌,你不能总这么作践自己。”
“你靠著闹事,把自己锁在严管区,想以此躲著你爸,这是长远之计吗?”
周厌冷眼看著他:“那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杨大队长?你话是说得真好听,好好表现~乖乖听话~”
“每次家属见面,挨揍的又不是你!站著说话不腰疼。”
杨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也想帮你,可你跟你爸之间属於家庭私事,我们管理局没有介入这方面的职权,確实是没办法。”
周厌笑一声:“喊,你们一个个整天把职权掛在嘴边,好人是要当的,责任是不想承担的“唯一一个替我出头的还是陈。。:”说到这里,周厌下意识停住了。
上次家属会面那事,纸面上是以“父女吵架,周厌推揉周海平,致使对方鼻部受伤”收尾,她为此被关了好几天禁闭。
周厌其实知道,对於那件事,杨劫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她还是不想捅破窗户纸,便转移了话题:“陈墨心呢?怎么好几天没来找我吃饭了?”
杨劫笑了笑:“大前天就出任务去了。干嘛,想他了?”
周厌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想什么想?人不见了,我隨口一问而已。我就是觉得,如果他哪天死外面,以后没傻子天天给我带吃的,那我就亏大了。”
杨劫不停发出喷喷的声音:“你说你,別的女孩在你这年纪,都是一口一个哥哥,要多甜有多甜,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你倒好,人家天天给你带吃的,你说人家是傻子,还咒人家死?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列!”
对於从小在挨揍和冷嘲热讽之间长大的周厌来说,杨劫这番话只能说是毫无攻击性,连挠痒痒都不配。
她死皮赖脸说:“对啊,我就是这种不识好列的烂人。我说过了,我是白眼狼,你们谁要是想通过对我好,在我这获得回报,那真是想多了。”
就在周厌和杨劫扯皮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响起,两个人影闯了进来。
不是別人,正是亚歷山大和雷烈。
这两人此前都跟陈墨心一起出任务去了,现在突然回来,杨劫顿时愣在那。
而当看到两人身上全是血,杨劫当即腾地站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墨心呢?!”
“杨队。。”亚歷山大眼中著眼泪,颤声哽咽道,“陈哥。。。陈哥可能要不行了。。。”
杨劫一听陈墨心出事了,当即脸色大变,赶忙跟著二人衝出办公室。
狩魔九处有著自己专属的医疗区域,在这里工作的医生护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人都符合保密条件。
此时,医疗区的警报灯在天板不停闪烁,走廊里人声嘈杂,急促的脚步和推车滚轮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只见陈墨心瘫倒在移动推车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狞的豁口,作战服几乎被撕扯成一块块碎步,看上去被人捅了少说三十刀,血流得满地都是。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半睁,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呼吸极浅,仿佛隨时都会断掉。
“心率下降,快!准备好肾上腺素!”
医生们一边指挥护士做抢救前置工作,一边盯著生命监护仪上的数据,他们一个个眉头紧皱,
神情凝重,看上去情况很不乐观。
杨劫看到这一幕呆住了,亚歷山大在旁边不住硬咽,言语中满是愤恨。
“我们追捕的那名非法灵能者非常机敏,在包围圈形成前就意识到不对劲,被他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