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白密儼然已经忘记自己还站在这的初始目的,面对血脉压制,不爭气地咽了咽唾沫,指著十米开外的教堂,“在里面。”
沈归灵侧身,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姜衫披上,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带著商量口吻:“等我一下?”
“好。”
姜衫偶尔的『乖巧让沈归灵很受用,指尖在她发梢最后流连了一瞬,才转身面向白密。
当他目光移开时,那份温柔如同潮水般退去。
“带路。”
白密被他这变脸速度噎了一下,憋著一肚子火和委屈,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揉著仍然作痛的脸颊,转身朝教堂深处走去。
沈归灵步履沉稳地跟在他身后,仿佛刚才那个失控暴怒的人不是他。
*
教堂內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月光透过残破的彩绘玻璃投下斑驳诡异的光影,空气中瀰漫著尘土和霉菌的味道。
几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歪倒在一堆废弃的长椅旁,嘴里塞著布团,看到白密去而復返,身后还跟著一个气场更冷、眼神更骇人的男人时,顿时惊恐地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密有种想要爆发又爆发不出的窝囊感,顺脚踢了踢离他最近的那个绑匪头子,“人都在这了,要问什么自己问。”
沈归灵掀眸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落满灰尘的木椅,指尖轻轻掸去浮尘,慢条斯理坐下。
他的坐姿很隨意,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手则隨意地垂在身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著椅子的木质扶手。
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在他身上投下一半星辉的光影。
“白密,你跟姜衫说了什么?”
白密猛地一下清醒,他终於知道沈归灵为什么要揍他了!
上次女王软禁姜衫,让沈归灵对白家所有人都心生警惕。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白家人接近姜衫,因为他怕他们会因为对他有所企图而逼走姜衫。
他怕。
*
夜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
姜衫目送沈归灵和白密的身影消失在教堂幽深的入口处,眉头拧成了一团麻。
怎么感觉沈归灵那口气还没消?白密不会有事吧?
可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一声震动。
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
姜衫掏出手机,在看见“嫡长闺”三个字时微愣了一下,想也没想便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傅绥尔俏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钻了出来:“歪!衫衫!快看我给你发的邮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