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着急。”江玄聿安抚道,“此人供出的官员的确是我们的突破口,不过你先说说,打算如何做?”
这还用问吗?
宋楹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先进平仙城,将江定霭的舅舅抓来,严刑拷问,让他供出那笔贪墨银两的所在!”
马车里陷入寂静。
江玄聿按了按额头:他就知道。
这个敢单枪匹马杀了礼部尚书的姑娘,能是什么善茬?
刃一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出声提醒宋楹:“我们此行虽然隐瞒了身份,但也是在陛下面前报备过的,查案不能罔顾律法。”
这怎么就罔顾律法了?
宋楹不解。
江玄聿笑容中带着点无奈:“这位官员与失踪的赈灾银两有关,只是我们的推测,光凭这点嫌疑,不能抓人。”
“若是按照你说的,将他抓来严刑拷问,最后发现此事当真与他无关,你要如何?”
宋楹听明白了:“合着嫌疑再大也不行,必须有证据才能抓人呗。”
真麻烦啊。
要是她一个人来,不就省事多了?
她有自信从对方嘴里挖出想要的东西。
可惜,静亲王在一旁盯着,不会让她这么做。
她索性往后一靠,抱着胳膊:“那王爷说怎么办?”
江玄聿不疾不徐地道:“等到了平仙城先调查那笔银两的下落,找到银两和这位官员之间的牵连,有了这些证据,自然就可以抓人了。”
说得容易。
宋楹轻哼。
不抓人,上哪儿去找那笔银两?
宋家父子入狱之后,查案官员什么也没找到,可见这笔银两的藏匿地点极为隐蔽,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有嫌疑的人,却不能动手,还要百般顾忌……
宋楹垂着眼帘,一副“你说得对”的乖巧态度,心里却悄悄打着算盘。
静亲王怕被言官抓把柄,做事谨慎也正常,但她一介女流,有什么可担心的?
等到了平仙城,她先斩后——
“宋楹!”
“嗯?”宋楹略带心虚地抬眼,“王爷叫我?”
江玄聿眯了眯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宋楹目光游移,还没找到借口,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江玄聿俯身凑近,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别想着自己私下去逼问,我会派人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