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周响起成片的咳嗽声。
江玄聿沉默片刻,回以笑容,反手握住她:“夫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为夫不想委屈你,今晚还是住客栈吧。”
“夫君决定便是。”
二人演完一通,脸都快笑僵了。
看着一团和气夫妻恩爱,实际上心里如何想,只有他俩自己知道。
眼看路上已经有行人往来,商队也开始收拾东西赶路。
宋楹坐进马车。
四目相对,二人不约而同地错开目光,咳嗽一声。
夜里还不觉得。
如今车厢里光线明亮,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不过很快,又有人钻了进来。
刃一刚在门口坐下,一抬头觉得不对劲:“……主子,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你继续说昨夜没说完的事情。”
江玄聿神色如常地靠在车厢内壁上。
“是。”
刃一往后挪了挪,背后紧贴车门。
感觉一个颠簸就能摔出去。
他从怀里掏出口供:“大珲说他当初在平仙城结识了一个小官,自称是四皇子的舅舅,他是通过这位官员的引荐,才结识了四殿下,为其做事。”
四皇子的舅舅?
宋楹回忆前世。
她听说过这个人。
据说这位舅舅是江定霭母家唯一的亲戚了,数年后在京城做了个小官,算是江定霭的心腹之一,不过级别太低,对四殿下来说没什么大用。
原来他在入京之前,竟是在平仙城做官吗。
甚至是她大哥的下属?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宋楹道:“我从未听大哥提及过这样一个人,倘若江定霭的舅舅真在平仙城当差,他为何不告诉我大哥?”
宋岩是知府。
若是知道自家未来妹夫的舅舅是下属,于情于理都会多加照看一二。
但他似乎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她愈发觉得此事有鬼。
“一定是江定霭利用他舅舅贪墨了赈灾银两!还诬陷到我大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