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人紧紧握著她的手。
曲荷缓缓睁开眼,看到连主任正用签蘸著温水,润著她的嘴唇。
灯光下,连主任的头髮似乎又白了几根,眼角的皱纹也深了,眼下的黑眼圈也更重了。
看到她睁眼,连主任的眼睛瞬间红了,手里的签微微颤抖。
曲荷看著她沧桑的模样,喉咙乾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扯了扯嘴角,用口型叫了一声“妈”。
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庄別宴。
那年她被从江里救上来后,高烧不退,连主任和曲老师彻夜不眠地守在她床边,灌了大半个月的中药,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份沉甸甸的亲情,和童年记忆交织在一起,心绪更加复杂。
“水。。”她终於挤出一个字。
连主任连忙倒了杯温水,用习惯小口小口地餵她喝。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给她做了检查。
“情况不错,別担心,恢復得很好。”
连主任鬆了口气,曲老师的眼睛也红了,跑去外面给她买粥。
连主任把病床摇起来,让她靠得舒服些。
曲荷看著病房外黑漆漆的夜空,“妈,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连主任握著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后怕。
曲荷有些恍惚。
三天。
她就这么不知不觉,被偷走了三天时光。
这三天里,发生了多少事?
她刚想问什么,曲老师就提著保温桶回来了。
粥是小米粥,熬得软烂。
曲荷没什么胃口,但看著他们担忧的眼神,还是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
放下勺子,眩晕再次袭来。
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小庄禧稚嫩的担忧声,“司月姐姐,舅妈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不会也和舅舅一样,睡好久好久吧?”
“不会的,小禧乖,舅妈只是太累了,在睡觉呢。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司月声音温柔,轻轻摸了摸小禧的头,“小禧先和这个大哥哥回去找妈妈好不好?”
又一道男声响起,声音清洌好听,却带著点玩世不恭,“为什么是我带她回去找妈妈?我是你养的狗吗?隨叫隨到?”
“你別乱说!这里是医院,小声点!”
司月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庄总还没醒,留月姐又在忙公司的事,你送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