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后来在庄家的生活,忘了庄留月,忘了小庄禧,也忘了她,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
隨后赶来的医生给他做了详细检查,给出的结论是因为之前遭受剧烈撞击,导致大脑神经受损,再加上脑部有瘀血,失忆是可能出现的后遗症之一。
至於记忆何时能够恢復,无法確定,也许很快,也许需要很长的时间。
做完检查,庄別宴似乎耗尽了力气,又沉沉睡去。
曲荷站在床边,看著他的睡顏,脑海都是刚才他看过来的那一眼。
命运,真是惯会捉弄人。
车子回到白玉湾楼下,就看到连主任和曲老师站在单元门口,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她的车,两人连忙装作刚从老年大学回来的样子。
曲荷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没有戳穿,停好车,和他们一起上楼,简单说了一下庄別宴的情况。
连主任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脸色沉重。
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有些事该断则断,別太苦了自己。”
曲荷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
秋意渐浓,夜风带著凉意,吹动了窗帘,也掀开了书桌上那份离婚协议。
这天早上,老年大学组织了三天两夜的秋游团建,连主任和曲老师一大早就已出门。
曲荷一个人在家,赖床到中午才点了个外卖。
敲门声响起时,她趿拉著拖鞋,直接开门,“谢谢……”
话音未落,在看清楚门外站著的人时,戛然而止。
门外站著的,不是熟悉的蓝色头盔外卖小哥。
庄別宴穿著一身挺括的深色长风衣,身姿挺拔,站在她家门口。
只是,与他这身打扮格格不入的是,手上正拎著一个麻辣香锅的外卖。
他把外卖递上,“刚才在楼下碰到外卖员,看到是同一层,就拜託我帮忙带上来。”
“哦,谢谢。”曲荷接过外卖和他道谢。
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荷月坊的时候,她生理期痛经,点了外卖,开门时,门外站著的也是他。
“不客气。”
他微微頷首,掠过她的脸,“我方便进去吗?”
他的请求很直接。
曲荷怔了一下,侧身让开,“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