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交给她洗,他自己用鹅卵石、泥沙在溪水边垒了一个小水塘,舀掉脏水,蓄好清水,将佛蟹转移进水塘,倒上一点盐。
用手触碰晾晒着的鹅卵石,已经发烫,拿在手里,来到一块大鹅卵石前,翻转手里的鹅卵石,找好一个角度,重重地砸在大鹅卵石上。
叮!
随着撞击,鹅卵石冒出火星。
他捡起小鹅卵石,看一眼,再次调整角度朝大鹅卵石砸去。
反复三次,小鹅卵石崩了一只角,他再次捡起小鹅卵石,观察断截面,只见一道道乳白色的细线,他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匕首,一手拿小鹅卵石,一手拿匕首,凑在草绒前,用刀背划小鹅卵石的断截面。
刺啦,刺啦。
火星洒在草绒上,反复几次,草绒冒出黑烟,他捧起草绒吹了几口气,星星之火燎原。
“啊~”
费宝琪发出一声惨叫。
冼耀文回头望去,只见一只虾米夹住了费宝琪指缝间的软肉。
他甩掉手里快速燃烧的草绒,大叫一声,“别动,千万别动,你越叫它夹得越紧,手指都会给你夹掉。”
费宝琪甩掉虾米,“别胡说,这么小的钳子怎么夹掉手指。”
“怎么不会,瞧你喊得多凄惨。”
费宝琪听出冼耀文话里的揶揄,瞪了他一眼,接着收拾虾米。
他咧嘴一笑,踩灭地上的草绒,重新取了点草绒,凑在灶头前,从身上掏出打火机点着,加枯枝、木炭,有条不紊地生好火。
抬眼往四周一瞅,发现一棵野山竹,折几枝8毫米粗的小枝条,削皮,将枝条削成略粗的筷子段,放进砂锅中煮。
又来到刚才看好的红木前,在地上找到一枝折断枝,瞅一眼断口,半干不湿,断了不到仨月。
匕首搭配鹅卵石作锤,砍出合适的长度,削皮、修理,在一头慢慢削出锅铲的铲头形状。
轮廓出来后,他一边削,一边沿着溪边寻鹅卵石。
不到一分钟,他瞧见一块又薄又平整的鹅卵石,用脚给鹅卵石翻个面,另一面也挺平整,他将鹅卵石推进溪水里,站在原地完成锅铲最后的削制。
将削好的铲头在砂锅里漂烫几下,塞进灶头里烤。
清洗薄鹅卵石,再垒一个灶头。
从砂锅里捞出筷子,用树枝夹着放在火头上烤,待筷子往外渗水、弥漫香味,从火里拿出锅铲,削掉炭化的部分,铲头放进砂锅里煮。
如此反复两次,干净又卫生的锅铲和筷子制作完成。
筷子有六双,一长五短,长的当公筷。
砂锅换上清水,重新坐回火头,告诉费宝琪每种野菜要焯烫多久,他往薄鹅卵石上洒了一点清水,呲呲作响,却不见鹅卵石碎裂。
“炒锅”验收合格,他往上面倒了少许油,一只只虾米摊了上去。
从溪水里捞起一瓶凉水镇的啤酒,用匕首翘起瓶盖,瓶口送到嘴边呷了一口,舒爽地舒了口气,提着酒瓶来到费宝琪身边,将酒瓶递给她。
费宝琪送到嘴边呡了一小口,眼角溢出笑意,“这个天气喝一口冰啤酒真舒服。”
冼耀文瞧一眼炒锅,拿起两个辣椒在手里切丁,“今天是适合野炊的日子。”
“应该傍晚来,现在太热。”说着话,费宝琪捏住旗袍的胸口,一提一放。
冼耀文将辣椒丁洒在炒锅上,用锅铲翻炒几下,洒少许细盐,稍稍翻炒,从费宝琪手里拿过酒瓶,堵住瓶口,摇晃几下,瓶口露出小缝,朝虾米喷洒啤酒。
焖一小会,用锅铲将虾米推到一边,调整一下炒锅的位置,空处小心刷洗干净。去水塘里捞起佛蟹,凑在溪水边以指为刷,将每只佛蟹搓干净。
炒锅倒油,佛蟹摊上炒锅,如炒虾米般操作。
费宝琪焯好野菜,学着冼耀文之前的样子,以枝条为隔热层垫在砂锅沿,去捧砂锅,冼耀文及时出声制止,“别动,捧砂锅需要技巧,摔了我们都得饿肚子。”
费宝琪停下手里的动作,嘟囔道:“我又不是没下过厨房,热碗怎么捧我会不知道?”
“砂锅比热碗可烫多了。”冼耀文从费宝琪手里拿过枝条,将枝条垫在砂锅沿下,手指抵住枝条,捧着砂锅快速来到溪水边,涮洗、换水一气呵成,砂锅坐回火头,“该切肉了,你给我打下手。”
“好。”
没有砧板,切肉的工作多在手上完成,一条经过低温冷冻的鲷鱼被冼耀文剃掉多余的部分,切成薄如蝉翼的鱼片;鲜鱿被打上细密的刀,一烫就会卷成漂亮的卷儿;牛肉和羊肉也被切成均匀的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