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把云岑惊得浑身一僵,连林溪和云临也慌得赶紧站了起来。
云岑一时间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刚才那副潇洒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林溪走到云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话,愣着做什么,难道让徒弟一直跪着不成。”
“我……你……”云岑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溪连忙走过去扶起纪月笙:“见笑了,他第一次收徒,心里紧张。你别看他这样,他武艺是顶好的。”
“云临跟我说过师父武艺高强,我自然是相信的。”纪月笙脸上是难掩的笑意。
或许是被“武艺高强”这四个字鼓舞了士气,云岑突然就支棱起来了:“乖徒儿,阿临都跟你说了我什么事?”
纪月笙认真地回答:“他说小时候求了您好久,您也没答应教他。”
云岑满脸狐疑,目光在纪月笙与云临之间来回游荡。
云临被看得有些心虚,不敢跟云岑对视。
见云临的眼神飘忽不定,云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目光落在纪月笙脸上:“就这些?他没在你面前说我什么坏话?比如……说我性子古怪之类的?”
“没有,”纪月笙不假思索道,随即瞥了一眼云临,见他那副说了叔叔坏话害怕被当众戳穿的样子,她强压下嘴角:“他说您武艺高强,若是有您帮助,我们面对公孙盛手底下那些高手就没那么被动了。”
云岑听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好像找回了自己,和纪月笙聊了许多武学奥义。
纪月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在梦游的时候更加敏捷,是因为那个状态下的她,心里没有多余的杂念,只有目标。
云岑叮嘱她:“乖徒儿,你日后练武时,无论什么仇怨,全都抛之脑后,等练习结束,再捡回来。”
纪月笙恭恭敬敬地回应:“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他们谈笑片刻,林溪问起了纪月笙梦游前后的感受。
纪月笙如实回答,林溪也将治她这个病症的方法如数告知。
之后的两日,她每日一早去摘星楼找云岑练武,下午跟云临到沈府找林溪治病。
再次梦游,她的行为已经稍微没有那么偏激。
纪月笙醒来被告知实情时,开心地从床上跳到地上,下意识去抱住云临:“太好了,只要好好治,以后就不会再梦游了。你也不用三天两头熬夜守着我。”
云临自然是为她的病情得到控制感到开心,但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等她的梦游症治好,应该也快出师了,到那时,他就没有理由频繁的来找她了。
这种低落的心情他调节了许久,始终还是无法释然。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皇帝诞辰这一日。
按照原计划,云临假扮成使臣,纪月笙和却眉则假扮成他的随从,三人一同进宫参加宴会。
公孙盛如信中所述,没有给他们使绊子。
宴会平安无事的进行到一半时,所有邻邦使臣都离开了。
虽说下半场发生了什么纪月笙不得而知,但假扮使团这件事情算是完美收场了。
晚上纪衡回到纪府时,开心得合不拢嘴,纪月笙问:“爹,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个样子?”
纪衡脸上笑意未减:“宴会快结束时,有个女官突然从胸口抽出一把匕首,向陛下刺去。公孙盛用身体接住,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陛下问他要何赏赐,他说要取消赐婚……”
不等纪衡说完,纪月笙便急切地问:“陛下允了吗?”
“允了,”纪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一口喝完,才又缓缓开口:“求娶月芦是他,悔婚也是他,我是摸不透这小子。月笙,你可知道他为何会悔婚?”
纪月笙松了一口气:“别管他为何悔婚,总之,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杜枝枝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纪衡。因为今天之前,她并不确定杜枝枝什么时候能说服公孙盛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