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青连忙下跪求饶,说一定会将功补过,沈极昭这才让他起来,随后期待着消息。
又过了几日,跟沈极昭不同的是,锦青都要愁白了头发。
太子妃这边实在是没什么不同的,跟以前不理太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日种种花听听曲儿,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有笑了,不再是那段时间冷冰冰的模样,看起来整个人焕然一新,简直好极了。
这一日,沈极昭等不住了,锦青只好老实地把实情告诉他,他久违地有了激烈情绪,龅牙兔颤了颤身子,不会又要扔它吧?
沈极昭没有,他舍不得,只折断了手中的笔,发出一声冷笑:“呵!”
锦青害怕极了,但他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说要不要继续观察,但锦青是谁啊,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话早就见阎王了。
又过了几日,锦青突然匆匆忙忙地闯了书房,“太子妃这几日把离您近的宫殿都收拾出来了,还置备了许多物件儿。”
这是在为东宫添新人做准备,沈极昭追问:“她什么表情?”
锦青低着头不敢直视他:“还说这等小事她会来安排,太子若还需要什么,可以告诉她,太子妃还笑,是真的笑,发自内心的”
沈极昭一阵沉默,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毛笔,绝大部分都是极新,材质极好的。
只有一支格格不入,材质低劣,毛质粗造,也只有这一支没怎么用过,却一直不缺抚摸。
锦青已经瑟瑟发抖了,狭小的空间让他透不过气,他实在受不住胡编乱造了起来:
“太子妃这是已经放下过去的种种了,想要和您重新开始。”
沈极昭眸子突然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她的脾气,他也有几分了解。
不可能的。
这夜,避子药事后他头一次走到了她的寝殿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天光大亮,他在她出来前离开了,一个背影都不敢留。
接下来的几天,锦青每日都会来汇报,还真被他说中了,太子妃就是在向太子示好。
不是给他些要他带给沈极昭询问的话语,就是重新修缮东宫,动草动木,说这样,人们每日就可以多多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好,太子也是。
沈极昭觉得很不真实,她是真的要和他重新开始吗?
不管他心里多少疑惑,他还是开心的,原来,他比想象中的更在乎她,想要和她一起共度余生,其余的,他都可以自己咽下。
这日,沈极昭终于出了书房,打算看看东宫被修缮成什么样了。
他闲逛时突然碰见了姜水芙,这是他们时隔一个半月的再次相见,这样的猝不及防,这样的意外之外又在企图之中。
他眼神落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她真的把自己养得很好,笑颜如花。
他有些看傻了,等到人渐渐走近,他才收回眼神,躲闪地不看她。
姜水芙看到他后一改往常的厌恶,似水温柔地向他行礼,邀约他:
“殿下若是有空,不若,去赏赏花,臣妾种了很多花儿,很好看。”
沈极昭没反应,直到她第二次邀约,他才确认不是幻听,嗯了声。
姜水芙带着沈极昭单独地在园里逛了逛,满园的姹紫嫣红,她一个人说得起劲儿:
“虽然是冬日了,还是有花儿重开,忘记过往凋谢的痛苦,欣然选择盛放,选择绽放笑容,太子殿下觉得呢?”
沈极昭听懂了她的话,他浑身大半的血液都翻涌着,眼神也跳动着。
她在向他求和,她要和他重做夫妻。
他有些激动,用了很长时间去消化,在想怎么回答比较好。
姜水芙继续讲着花:
“这是长寿花,因花期很长而得名,今日我送太子殿下满园的长寿花,祝太子殿下千秋万载,日月长在,太子殿下接受吗?”
沈极昭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原来他种了那么久的花,是要送给他的!
他的嘴角上扬,同时内心涌现了占据整个心房的自责,他不该任由情绪主导,不该反复纠结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骄傲。
他是太子,却也是她的夫君。
有问题,解决的方式不是只有吵架。
他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听从内心的声音脚步轻跌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