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临时标记完成时,沈扶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盛渊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亲吻他的眉心、眼角、鼻尖。
“我永远爱你。”
沈扶不知道在那之前,盛渊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外调几年去第五军区了。
毕竟他的根基和势力都在那里,那边人也都在等着他,在那里升迁和做一些事都会方便许多。
等攒够足够的资本,再回帝都重新求爱。
但那天晚上他下定了决心。
他绝不能把沈扶一个人留在这吃人的豺狼虎豹的帝都。
他的Omega还那么小,甚至才刚刚分化好身体还在虚弱期,那太残忍了,小扶会被欺负得浑身是伤的。
情话像是说不够一般,盛渊都不知道那些肉麻又腻人的话是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明明他之前对那些情爱话本从来都不屑一顾的。
心肝儿。
这个词出来的时候盛渊心里先臊了一下,接着一股隐秘的喜悦与甜蜜又涌上来。
这是我的心肝儿,我的Omega,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爱的人。
沈扶实在太累了,他本来这几天就吃的不好身体虚弱,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激烈的标记。
此刻阖着眼在盛渊怀里靠着,眼睫上还有被泪水濡湿的痕迹。
……永远爱我?
永远,能有多远呢…
你的爱,又能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和满地狼藉中,保留多久呢?
被父母抛弃在世上,被叔舅抛弃在深宫,又被从小服侍他的人,抛弃高锁在这间阁楼,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可靠的,大概只有权势吧…
“快!叫医生!”单准下了车就不停地呼喊,一边让人把大门全闭起来严加看守。
段缙面色冷得像结了一层霜,他怀里抱着裹了层黑外衣的沈扶,大步踏进公馆大门。
缇丝已经等在客厅很久了,看到他们终于回来立马迎上去:“发生什么了?”
段缙脸色简直黑到了极点:“他在有催情迷香的地方待了两个多小时。”
缇丝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刚刚已经准备了一些可能的药,但现在需要先做个初步检查。”
段缙很明显不愿意松手,就那么抱着沈扶坐在了沙发上,沈扶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缇丝手碰上去顿了一下。
好烫。
是催情剂引起的生理性发烧。
纵使经验丰富见多如她,也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声,到底是哪个畜生…
仪器光屏上争分夺秒地加载着信息,缇丝一边时刻关注着最新信息,一边双手如闪电般把控克数重新配药。
段缙小心翼翼地伸手,替他理了理额边被濡湿的发。
沈扶头发本就乌黑有光泽,这么贴在颊边,更衬得脸尤其的冰白,毫无瑕疵线条优美,甚至能看到与脖颈交接处细小的青色血管。
段缙痛苦地抱住他,拿过浸过冰水的帕子,覆在沈扶的额前。
沈扶被那冰凉的温度激得颤了下,缇丝刚好配好药,满头冷汗地举起:“配好了!”
段缙将沈扶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一小截玉一样的肩膀和手臂。
缇丝找准血管,一针扎了下去。
“轻一点!”
“我已经很轻了!”缇丝低声无语地反驳。
段缙揽着沈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缇丝重新去盯光屏数据,段缙像个勤勤恳恳的男工,给他擦身上拍背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