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依,两人接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吻。
当年这首歌发行时,一下火爆全网,直到今天都是如此,热血中二的少年时期谈起离别,谈起未来,谈起电影预告里少男少女们横跨十五年的青春,记忆与牵挂。
中二笃定的坚信只要想,他们一辈子不会分开,永远不会分开。
天下第一好。
时间匆匆推人长大,如今他们褪去少年青涩,经历价值观的碰撞,在现实的磋磨中,学会了与过去和解——
才明白,记忆或许会被美化,唯有当下的第一感受是最重要的。
也幸而,他和邢禹心意不变,还有很长的时间。
在未来一起并肩同行。
两人离开闸弄口到附近曾经常去的餐厅用了晚餐,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
邢禹习惯多年不变,只要空闲在家的日子,八点到九点是他固定的练琴时间,雷打不动。
《云外剑歌》后半部剧本林编剧已经发来,楚北翎没跟着进琴房,换好家居服,打算看剧本。
邢禹邀请他一块进去,说以前也是这样。
楚北翎迟疑片刻,跟着进琴房。
邢禹家中的小琴房不算大,只有半个房间,同时摆放着一架钢琴和大提琴,简单的小琴房设备齐全被布置成了兼具录音功能的小型演奏室。
楚北翎好奇地碰了碰装上原木色吸音板的墙体:“你在家有录音需求。”
他回过头。
“吸音板可以减少噪音,增加音质与清晰度,偶尔也会给电影录个参考demo。”邢禹在身后解释。
楚北翎点点头。
他以前对音乐一窍不通,五音还不全,最多能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少年时经过邢禹几年的洗礼,勉强够一够幼儿园三岁小朋友水平。
“如果不是不成曲调的声音,我还是很乐意听到别人演奏的。”楚北翎笑道。
邢禹挑眉:“我应该没有给你造成PTSD。”
“当然不是你。”楚北翎说:“在新加坡隔壁邻居一个小男孩学的萨克斯,穿透力太强,方圆百米都能听到,那声音现在回忆都头皮发麻。”
邢禹低笑:“刚开始是这样。”
对那段记忆楚北翎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小男孩磕磕绊绊吹奏时,他在房间里洒颜料,砸画板。
小男孩在新生,而他在终结。
邢禹叫了一下他,楚北翎回神。
他笑笑继续说:“是,哪位小朋友练了快三年,才有些调调,我回来之前已经很强了。”
“乐器和画画一样,需要日复一日漫长枯燥又无聊的练习,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一学一个不吭声。”楚北翎笑。
邢禹看他一眼暂时没回应,绕过置放大提琴的恒温恒湿柜,在钢琴边坐下,“你点曲子,我来为你演奏。”
楚北翎:“你钢琴也什么都可以?”
邢禹:“有谱就行。”
楚北翎想了想,说了《月光鸣奏曲》。
邢禹顿了顿,随后在钢琴顶盖上找曲谱,放在谱架上,又拍拍钢凳,示意楚北翎坐过来。
他笑着过去,在邢禹身侧坐下。
邢禹找了一下音,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楚北翎没打扰,一曲完毕,才开口说:“你的《月光鸣奏曲》和我的怎么不一样?”
邢禹失笑,换了第一乐章,抽空瞄他一眼:“现在对了吗?”
楚北翎:“是了。”
邢禹继续往下演奏,结束,他起身换了温暖又治愈《与你同在》的谱子,《月光鸣奏曲》太悲伤也太压抑了,刚刚他使了点小心机换成更汹涌不屈的第三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