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男孩忽然想到什么,语速飞快:“对了,我叫李裕。”
谢峥笑眯眯:“我叫谢峥。”
“好的,谢峥。”李裕用力点头,招财猫似的挥手,“后会有期,谢峥。”
谢峥也挥手,转身奔向谢义年和沈仪。
“阿爹!阿娘!”
谢义年接住谢峥,笑问:“方才那个是新朋友吗?”
谢峥摇头:“是那日被拍花子拐走的孩子。”
沈仪颇为诧异:“竟是他?”
谢义年亦知晓此事:“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碰上。”
“是挺巧的。”谢峥随口应道,又问,“摊位看得怎么样了?”
“租金不便宜,不过只要生意起来了,还是有挣头。”沈仪抚了抚谢峥的脑袋,“吃烧饼吗?”
谢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
一家三口来到烧饼摊,沈仪买了一块甜烧饼,两块咸烧饼。
“满满今日辛苦了,吃块烧饼甜甜嘴儿。”
谢峥双手举着比她脸还大的烧饼,虔诚高呼:“阿娘真好,我最喜欢阿娘了!”
谢义年吃味:“满满以前不是说最喜欢阿爹吗?”
谢峥眨眨眼,扭头就走:“我们赶紧进城吧,又要卖酱又要卖络子,可费时间。”
这明晃晃的逃避姿态,沈仪噗嗤笑了。
谢义年一脸被打击到的沮丧表情:“唉,终究是错付了。”
沈仪没好气地嗔他一眼:“莫要作怪,走了。”
“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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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乘牛车进城,直奔香满楼。
途径醉仙楼,发现酒楼门可罗雀,大堂内竟空无一人。
沈仪奇道:“醉仙楼不是县城最大的酒楼吗?生意怎会如此冷清?”
过路人闻言,替她解了惑:“妹子你有所不知,这醉仙楼的东家是个黑心肝,给我们吃的都是十分廉价的劣质食材,好些都已经发烂发臭了。”
“他让厨子在菜里面添加许多佐料,转头高价卖出去。”
“前阵子县令大人的小舅子在醉仙楼用饭,吃坏肚子,上吐下泻好几日,请来许多大夫都无从下手,前两日夜里人没了。”
“县令大人派人一查,才晓得醉仙楼干的缺德事。”
“现如今那东家已经被抓去蹲大牢,醉仙楼里的厨子伙计也走的走散的散,估摸着关门大吉也就这几日了。”
沈仪深感意外,没想到这外表光鲜亮丽,好评如潮的醉仙楼竟是一处藏污纳垢之地。
思及醉仙楼掌柜屡次压价,还想低价买断她的豆酱配方,又觉得这是醉仙楼能做出来的事情。
妇人啧啧有声:“可惜了,以前我男人最爱吃醉仙楼的豆酱,攒了点私房钱全去醉仙楼用朝食了。不过近两个月他家的豆酱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吃起来没有那股子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