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文被她威胁的瞠目结舌,好半晌方缓过一口气来,继续说道:
“你先冷静冷静,我就是给你提点建议,那你觉得我说的是放屁,可以不听。决定权还是在于你,我的侦察兵、野战军,你随时可以调用,封山、抓一村子的人,都行。但是你犯不上这么激动,小心伤着身子。”
宋郁文只是觉得有点大材小用,那都是平时真刀真枪、上过战场、对付武器精良的敌人的,如今却拿来欺负手无寸铁的村民。虽然那村民在她眼里,只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叹息地摇了摇头,后又看向她的肚子,关心了一句:“你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适?”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现实,对自己也是睚眦必报。用到他的时候,还能跟他调笑两句。一旦失去利用价值,马上一脚踢开。
但叶君清一向以天下为己任,压根没领会他关心的哪个方面,还在跟他说实际困难,希望他去解决:
“就是现在土地不统一,只有北疆和华北解放了,江南和中原地区,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尤其西北、西南几个地区,我今儿抓了人,明儿匪敌的宪兵队就来跟我抢人。气死我了,惹毛了我,拿枪把他们全突突了。要我说,还是你去前线指挥作战吧,你比他们能力都强。”
宋郁文听着这样的恭维,却是实在笑不出来。
在叶君清眼里,必须清除所有阻止她工作推进的
所有障碍,至于宋郁文枪伤未愈,时不时发作,身体已经不适应高强度作战,强行上了战场,不光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长官、底下的战士、敌情区百姓的不负责任。
他可以不顾个人安危,舍身取义。但是不能为了自己的功劳簿,拿大局去换自己千古留名。
“看看吧,如果有机会,长官允许的话,我会去。”
叶君清对他有没有休息好、这两日进食的如何、吃了哪些药,并不关心。
目光倒是望向远处,马上洗完头发的梁秋时,警卫员替她打了热水,不光给她添水,还同她说了些什么。
叶君清起初听不太真切,但见梁秋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眸色骤变,一副惊恐又委屈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立即激起了叶君清的保护欲。
她也没细想,将宋郁文撇在原地,便听见这帮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更加清晰的指责。
“你也太不要脸了,还在这妄想进门当将军夫人呢?别看宋太太好脾气,不跟你计较,就蹬鼻子上脸。但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小心大家一人一口涂抹淹死你。”
“是啊,真不知道你给宋总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有什么了不起。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生就爱攀龙附凤,谁有权有势,就去贴谁。”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真不知道宋总把你从哪儿捡回来的。要我说,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
滚。别等激起民愤,我可不知道哪天做饭的时候手抖,万一给你下了老鼠药,可别怪我不小心。你要是死了,那是我替天行道。回头就算让宪兵队的人给抓了,我也是为了维护正义感。”
……
叶君清走了过来,立即将围观的人群扒拉开了,仔细巡睃了一圈,发现都是宋郁文这边,负责洒扫和做饭的老嬷嬷。
无奈摇了摇头,在心底腹诽: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口中,对她们严厉,却没有半分人格上的侮辱:“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郁文当初的决策是对的,他早就说要用伙房兵和警卫员,我表面上说男人不如女人细心,让他用女人照顾。其实是,我想给姐姐、阿姨们,提供更多工作岗位,让女人多多参加到事业上来。结果你们是真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