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她再跑了,你会不会后悔?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还是再找我复婚?”
“就算我找,你也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羞辱。”宋郁文说。
“你错了,这对我来说不是羞辱。街上那么多饿死儿女的,若是问问那个母亲,给我磕个头,就给你一吊钱,她们能把我磕的破产。我没那么清高,自尊也不值钱。只要你有剩余价值,我不亏本,我都愿意跟你凑合。”叶君清在其他时候,兴许考虑自己的利益和得失少,但在宋郁文这,她不想让自己吃半点亏。
“不过我还是劝你仔细考虑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既能跑第一回,就很可能再跑一次。”
她倒是没有挑拨的意思,不过对昔日的玩伴实话实说。
“若她故技重施,那我也认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宋郁文说。
感谢她的提醒,还是想再明确一点:
“你开个条件吧,怎样你才肯答应离婚。”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肚子里的孩子?”叶君清平静道。
“生与不生;生下来跟谁姓;生下来跟谁;你是一点不管,还是你带着、不许我探望。我全部都尊重你的意见。”宋郁文说。
他对传宗接代从来没有执念,更别说像一些封建残余一样,活着的意义就是繁殖。
“好。孩子,我会平安生下来,我不会做下去。但是,孩子最难带的前三年,你给我带,而且要照顾好
。要让他身体和心里双重健康,要尊重他的意愿,又不能过分溺爱。要让他综合素质都得到发展。至于你是自己带,还是请乳娘,你看着办,我要定期验收成果,随时提出修改意见。你不能阻止我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看孩子。”叶君清条理分明道。
宋郁文点了点头,既然说好了全盘接受,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还有,这是我十月怀胎、从鬼门关走一遭,拼死生下来的孩子。我不允许他有一点点闪失,被狗咬了、被车撞了、溺水身亡了、从高处跌落瘫痪了……我不允许他有任何意外。如果他夭折了,我就跟梁秋时同归于尽,让你余生都活在剜心里。所以,给我好好保护,好好看护。”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狠厉。
宋郁文没办法跟一个母亲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便开始盘算着,乳娘和警卫员都得加派几个。
叶君清见他点了头,便又道:“还有,等孩子到了四五岁,好带了、也开始记事了,我就得要回来,要给我养育和照顾,免得以后她跟我不亲。至于你,什么时候允许你探望,全看我是否方便。”
叶君清从不搞女权,只追求平权,但在生育这件事上,不跟他谈平等。
女人跟男人一样拥有事业,男人爽完了、什么都不用付出,不用孕吐、漏尿、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凭什么在孩子的事上有决定权?
宋郁文对
此,全部接受。不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的缓兵之计,而是他充分同意叶君清的想法。
说完了孩子,叶君清也考虑到了自己:“以后在事业上,你还是得一直支持我。现在虽然婚姻自由,但离婚终究对名声受损,你得将离婚的责任全担了,不能影响我工作的声誉。还有,将来若我遇见厄运,你要出面保护我。”
宋郁文一一镌刻进心底,她还是那么实在,不胡搅蛮缠。不开口要钱,可开出的条件,哪个都用钱买不来。
“谢谢你,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