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
她一脸茫然,双眸澄澈,无辜的就像一头小鹿,将这株高岭之花打量了半晌,才说: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其实我跟他早有婚约,就在雪城的时候。”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眠,宋郁文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若是叶君清长年累月地外出工作,遇见了相遇相知相伴的战友,觉得爱情比婚姻、事业、权势都重要,他非但不会气恼,还会十分妥贴地成全她、并祝福她。甚至离婚后,也能跟她做朋友,还愿意在举手之劳的时候,帮衬她的新丈夫。
但在梁秋时的身上,宰相肚子能能撑船,却显得如此艰难。哪怕他真是宰相,而梁秋时连他的小妾都算不上,他却再没能量去展示风度。
“那你抱着我哭,要人哄,都是耍我玩吗?这是你们资本家大小姐一贯的游戏,”
她何时变成了这样,在江南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被近墨者黑,还是这个风流大小姐,向来如此。
难道在雪城的那段岁月,也是她为了寻求刺激,而做得一个游戏吗。可是这样,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牺牲了青春,浪费了感情,错过了年华,
“所以,在雪城的时候,才离开我,你就与他私定终身了?甚至等不到回江南,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离了男人,你活不成。”
宋郁文从未用这般激烈的言语,羞辱过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对
手和下属,此刻,却一点点情绪失控。
身体上的伤痛,让他对自己失去了控制力,早没有从前那份自持理智。而她配的药,好似也不灵了,枪伤开始慢慢折磨着他。
“上一次,我中枪,你头也不回的走。这次,我受伤,你依然要这样决绝,你想想你到底是为何而来。这回走了,你可舍得,此生无我不负相见?国内外形势,瞬息万变,保不齐这一次分开就是永别。即便我想去奔赴你,也不能了。”
梁秋时不信,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说是不能,不过是没那么爱,舍不得他手中的权势,偏拿黎明百姓、家国大业当挡箭牌和遮羞布。
“回江南?他回的去吗?幸好我们在雪城就在一起了,否则今生岂不是错过?我这次过来,也是来看我的未婚夫的。”他有他干练能干的妻子,她也有疼爱自己、满眼都是她的未婚夫。
好像这样,就能扳回一局,她再不是可怜虫,也不是贱狗了。
“我从不喜欢那里的雪,就像你也不喜欢江南的雨。我是不如你妻子又酷又飒,所以你扔了我,我不怪你。你也不如傅绪书专情狠厉,能照顾好我的情绪。当断就断,不受其乱,从不故意惹我吃醋,后又骂我小肚鸡肠。他一直将我妥善安放、小心珍藏,能处理身边跟一切异性的关系。我从不觉得谁天生愚笨、反应迟钝,一切带给对方的伤害,都是没那么
在意。”
她一通胡说八道,偏不说她对宋郁文偏执到病态的占有欲,连他抱猫、抚摸路边的小狗也不行,是有多在意他。
而不在乎,那傅绪书偶尔也会跟护士、军医、记者调侃一二,不知避嫌,她也没有埋怨。
“是我的错,明明雪城那么大,下了雪,就是满天的帷幕遮下来,天地辽阔,无边无际。可你就在那里背叛了我,我总觉得,你我之间,好像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冰,你就在我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失去了你。”宋郁文突然有着深深的挫败感,一败涂地。
“是我的错,明明,你有你的自由和选择权,我却还拿着封建小脚女人的那一套来约束你。”
只是仔细想来,到底是谁惯得呢。
“没有背叛,即便有,那也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不,没有感情,就是你先背叛了我。”梁秋时咬死了这一点,仿佛就能让她好受一些,找回一些自尊。
“你连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别说你酒后乱性,也别说你对我思念成疾,把她当成我的样子。”
宋郁文却是毫不在意,到底谁还为这段感情的散,承担多少责任。只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躺在一张床上的合法夫妻,却什么都没做,那可能吗。
只是在做最后的恳请和挽救:“我跟君清说了离婚的事宜,她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