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没错,他清醒过来后,一定会后悔。
贺闻朝现在就很后悔,但比起后悔还拥挤了很多种复杂的情绪。
他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动静,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怔忡的盯着姜荫。
窗帘没拉,身后的光投在女人身后,晃得他一瞬间有些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能在这遇见她,所以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极为相似的女人就是她。
姜荫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很久,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
“贺闻朝,看来你最近的生活过的很滋润啊,赵铭办事还真是很……”她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周到。”
他哑然。
“连你对女人的品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要说你和赵铭之间清清白白,我都有点不太信了。”她挤出一声笑。
**
一周后,姜荫又在夜场听见了季星阑三个字。
像是一种应激反应,听见他名字都会下意识顿住脚步。
姜荫侧头,看了眼走廊另一边正在悄声说八卦的两名服务生,问道,“你们说谁出来了?”
服务生看见姜荫的当下,态度乖顺了些,她们垂头说,“姜总,我们说的是季星阑。”
季星阑出来这消息,还是姜荫告诉冯肆的。
电话那头听见这话,足足愣了好一会。
冯肆说,“比我想象的要快,快很多。”顿了顿,“看来林茉说的他有病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季星阑出来的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快,同样,他来找姜荫麻烦的速度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电话还在继续,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姜荫匆匆挂断电话,同时,门打开。
是个面生的服务生,她说,“有客人要找经理。”
“找我?”
口气不小。
“嗯。”服务生点头,“客人指名道姓要找一位姓‘姜’的管事的。”
客人口中这位姓“姜”的管事就是说的姜荫,从办公室到顶楼包厢的路程,姜荫也大致能猜到这位口气不小的客人究竟是谁。
门打开,姜荫看见了一周未曾碰过面的季星阑。
包厢就只有他一人端坐中央,手里拿着个酒杯,视线正落在姜荫身上,看见她进来的当下,季星阑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