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会被自己毁掉的。”
肖禾翻身,埋在了他怀里,司湳因此停了手。
“然后呢?”她的声音很闷。
“我开始强行给自己灌输麻醉物,睡不着的时候,心里默想着数学史上的各种定理公式,泰勒斯定理、余弦定理、二项式定理、柯西不等式,从古希腊想到近代,想到什么算什么,总之能占据大脑就可以。想着想着,有一天夜里我下床翻开了书,看哲学家的数学思想,和数学家的哲学思想。我就是从那个时候陷入了一种完全不同于此前的学习状态。”
“并且也制止了你的偏激。”肖禾说。
司湳摸着她的头发,笑笑说:“数学史上有三大猜想,费马猜想,四色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为了证明这些猜想,一个又一个数学家投身其中,为此苦苦挣扎了几十年,几百年,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能得出有效的验证成果,但即使这样,后人仍然灿若星辰。所以,我和解了,学术界尚且如此,伟大的医学事业又怎么少得了后辈的追随,踏入那扇门便是个人的选择,无论结果怎样,也应由自己承担。”
肖禾闭着眼睛深埋他怀里,温暖清香的味道包围着她。
“教授。”
“嗯。”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肖禾说。
司湳无声地勾起嘴角,看她侧躺着,一只手在她朝上的耳后按着,另一只手就那么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
肖禾枕着他的腿,整个人都被他的味道缠绕,她的身体和神经越来越放松。
半小时后,司湳低头注视着她的侧脸,情不自禁想上手摸摸她沁出汗珠的额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手掌一顿,又收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人回卧室了。
肖禾再醒来的时候,视野内一片沉闷晦暗。
将明未明的光从窗帘缝隙里直直地钻进来。
这个时节天亮得很早,她猜测应该快五点了。
她被抱在怀里,司湳的脸就在她耳旁,热而潮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蜿蜒漫向她的鬓角、下颌。
她轻轻挪开了些,借着微薄的晨曦,用目光一点一点描绘过他的脸庞,从眉毛到紧闭的眼睛,从鼻尖到抿着的唇。
他真好看,就连睡着也如此好看。
她慢慢起身,凑上前吻在了他的眼睫。
那曾经无数次扇动在她心头的小蝴蝶,那含笑的月牙儿。
其实她早就被这人蛊惑了,从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肖禾想。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扣住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
片刻后,两人分开,司湳问:“干嘛偷亲我?”
肖禾撑着一只胳膊,垂眸看他,“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他嗓音带着刚醒的困倦,有些懒懒的,“睡梦中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偷窥我。”
肖禾笑了,“光明正大的,哪里偷窥了?”
她也躺了下来,和他面对面。
“睡得还好吗?”司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