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远僵住了。
他脱下大氅时全然忘记了,脖子上被那女人咬出了血,伤得比容怀还深。
而容怀明显早就看到了,也什么都明白。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容怀笑着摇头,“陈大人果然是君子。”
这话中调侃明显,都这样了还君子个屁。
陈泽远默了片刻收回了欲盖弥彰的手,他看着容怀,忽然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无奈而苦涩,“若非王爷纵着陛下胡来,下官何至于此?”
一世清明,一世清白,一个下午全都毁了。
容怀挑眉,“因为本王以为,陈大人倒也不至于被十几杯梨花酿醉倒?”
陈泽远眉心微动,容怀笑笑,“果然啊,陛下说得没错,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是调侃他上瘾了。
陈泽远实在是绷不下去了,他腾得站起身,“若是王爷无他事,下官便告退了。”
容怀挑眉,“怎么,恼羞成怒?”
陈泽远,“我……”
容怀轻呵,“你当初调侃本王男德出众可当贵妃时,本王可并未像你这般沉不住气。”
陈泽远,“?”
容怀抬抬下巴,“坐下。”
陈泽远抿抿唇,到底还是坐下了。
容怀也不再多调侃他,只道:“别人不了解,本王却是了解得很,你若是不想,她连碰你的衣裳都碰不到。”
陈泽远抿唇不语,也没有反驳,毕竟容怀说的是事实。
若非他愿意,那女人是碰不到他的。
而容怀睨着陈泽远,颇有几分语重心长,“说来,那女子亦是无辜,沦落青楼非她所愿,到如今她也并无多余选择。既然你碰了人家,就不要再端着你那清高姿态。”
容怀平日里并不喜欢同人说这些,对陈泽远这么说,也多是因燕姝的缘故。
说是可怜也好同情也好,燕姝对那温柔的态度明显是不同的,何况,也的确是燕姝怂恿了人家,走到了这步。
再来,容怀也了解陈泽远,他若是没有丝毫心思,温柔也绝不可能得逞。
不过容怀也了解陈泽远的性子,过于刚直,用另一个世界的话说就是过于大男子主义。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几乎都是如此。
所以,容怀才会想着,好好提醒提醒他,免得他以后后悔。
陈泽远闻言蹙眉,“我当时的确是一时冲动……”
的确,是他愿意,可也的确是有一部分因酒意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