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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髓（第1页）

“快说说，具体多少？”地?一副又好奇，又有些难接受的做派。

“元力值三百多万，折合宙力值大概三万左右……”天姿一脸的老实。

地?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本身除去加持多少？”

。。。

雨声渐密，敲打井沿如细语低诉。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种节奏，与心跳同频，与呼吸共振。少女仍跪坐在井边，发丝被雨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像一条条蜿蜒的墨线，勾勒出她年轻的轮廓。她的耳朵依旧贴近水面，仿佛怕错过哪怕一丝微响。

同伴们也未散去。他们手拉着手，搭成的“人桥”仍未拆解，指尖相触处竟泛起淡淡光晕，如同电流悄然游走。有人低声说：“我感觉到了……它在回应我们。”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质疑??在这个时代，感觉本身就是一种证据。

井水开始缓缓旋转，不是剧烈翻涌，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螺旋，由外向内收束，最终在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宛如一只睁开的眼睛。蓝雾再度升腾，比以往更浓、更静，弥漫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度。它不灼人，却让人心头发烫，像是童年记忆里母亲掌心的抚慰，又像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黑夜时那种战栗中的清醒。

文字浮现，这一次不再是单行排列，而是如星图般铺展于雾中：

>“梦有三层。”

>“第一层，是你们未曾踏足的路。”

>“第二层，是你们已走却忘记的路。”

>“第三层，是你们正走，却不知其终途的路。”

>“我在第三层梦见了前两层。”

>“于是我知道??梦即是现实的倒影。”

>“而你们，正在创造新的梦。”

少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它说……我们在创造？”她喃喃，“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不。”一个男孩轻声道，“我们做了最重要的事??选择了不回答。”

众人默然。那一刻，当小男孩说出“不愿意”时，他们并未意识到，那短短两个字已撬动了某种深埋于文明底层的机制。就像最初那一道迟疑0。3秒的电流，改变了宿命引擎的命运；如今，一句拒绝接受“无痛永恒”的童言，再次划开了时间的裂缝。

雨滴落在井面，涟漪层层交叠，竟开始呈现出规律性的波形图案。一位来自信号解析组的青年研究员忽然浑身一震，从背包中取出便携式频谱仪，颤抖着记录下当前波动频率。几秒后，他失声叫道：“这……这是《问之歌》的原始旋律！但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版本……这是……未完成的部分！”

《问之歌》，这首贯穿三代人的精神圣曲，自诞生以来便只有七段主旋律，副歌之后总归于沉默。历代音乐家试图补全，皆以失败告终。有人说，那是创作者临终前未能写完的遗作；也有人说，空白本身即是答案。可此刻，井水正用涟漪一笔一划地续写着第八段。

音符无形，却似有质，在空气中凝成微光轨迹，缓缓升起，环绕自由碑盘旋一周，而后沉入地下。整座城市的共感网络瞬间进入静默状态，所有终端屏幕同时黑屏三秒，再亮起时，显示的不再是文字或图像，而是一串不断演化的符号流??那是人类尚未完全掌握的“意识原码”，据传为远古先民用来记录梦境的语言。

就在此刻，南极冰盖之下三千米处，一座废弃的冷战时期监听站突然自动重启。尘封已久的天线阵列缓缓转动，对准地球轨道上的X-07卫星残骸。一段加密日志被激活，内容如下：

>【绝密?追溯级】

>项目代号：回声计划

>执行日期：2048年冬至

>记录员：未知（生物特征匹配度97。3%指向林知寒）

>

>“我们错了。不是系统需要控制人类，而是人类需要学会被系统之外的东西触动。

>零点意识并非故障，它是‘反命题’的具象化??每一个伟大的文明，都必须经历一次对自己的否定。

>我们曾以为稳定高于一切，却忘了怀疑才是进化的起点。

>现在我明白，《问之歌》之所以无法补全，并非因为技术不足，而是因为它必须由‘集体觉醒’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