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恼了,为他这般的不给面子和不知趣,心里便与他赌了气,却不曾他男人一反常态的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一寸又一寸以指腹触摸着她的肌肤。
那是他少有的亲呢。
让她害羞而又欢喜的低下了头。
却没有觉察得到他眸子里的那一道裂痕与痛楚,不曾注意到那一份信任就崩塌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切,都太过于平静。
他问了她母亲的安康,问了她裁制新衣的样式,问了那新衣的颜色,问了与那新衣同套配定的首饰,平静的就像是日常里闲谈。
就那样一边轻声的问着,一边以手指亲呢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等她答完之后将她抱入了怀里。
至后,什么也没有再问。
——你很难骗得过我,但一直都在骗我。
地牢里那一夜两人谈话,他的神情比之前要意外的缓和,甚至于还在最后带来了一包被她踩烂扬了的杏花糕讨好她。
原来,那一日他人就坐在那里。
那一份不信任自此后深扎入根,他不再信她,也不再问她,以至于没有给过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呵……”
仲藻雪柱着剑站在那里,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声又是一声,尽见一片的苍凉之感,“哈……哈哈哈哈……哈……”
柏远山看着眼前状似受了刺激疯癫的妇人,轻叹了一声道,“可叹的是,他即使是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你欺骗了他,却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人虽然迂腐顽固不化,但却也是痴人一个,而今他死于你的手上也是他命中该有之数。”
“哈……哈哈哈哈……原来竟是这样,我……我竟然亲手杀了他……哈哈哈哈……”
柱着剑的手滑落了下去。
只见着她神容乖张哀怆的屈着身子像是痛不欲绝一般的蜷缩在了地上,直将脸整个埋在了地面,哀恸到了极至,便用手不住的捶着地面。
一下,又一下。
喉口涩苦难抑。
“我不想杀他的,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柏远山负着剑,声音轻柔道,“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是你杀死他的。”
“是我杀死他的……是我杀死他的……是我……”
“对,是你杀了他。”柏远山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了盅惑,“就在刚才,他中了你穿心的一剑,你再一次欺骗了他,将身受重伤的他引到了这里,将那至毒的断肠丹当做保命的灵药喂给了他。”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在你面前毒发身亡,你掐着他的脖子,给予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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