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任由她打了几下,只在她动作越发大了后说,“我另一只手不便,小心摔着。”
仲藻雪被他折腾了这一路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道,“你不想走就将我放下来,我又没有求你背着我。”
祁青鹤说,“这里不算安全,我们得早些汇合,还有你身上的伤也要找大夫。”
“我身上伤没事。”
想到这里,仲藻雪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这一夜的激变能逃出来自己也有受他的恩承他的情,她沉默了良久后,问,“你另一只手臂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伤到的?”
祁青鹤说,“应该是与人对势的时候伤到的。”
仲藻雪问,“很严重吗?”
祁青鹤说,“还好,只是用不上力,有些抬不起来,所以你不要乱动。”
仲藻雪没有说话。
“藻雪。”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仲藻雪皱眉。
祁青鹤沉默,他只是害怕她像那个时候一般的昏死过去,心里有些不安,但到底应该说什么却是不知道的,于是只会这样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说什么?
重回临安城再遇见她之后,他原是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她,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她满口谎言没有几句话是真的,于是他只有自己去找所谓的“真相”。
后来,她在怀疑与忖度中,在一次次的试探之中确定了他的立场不变,本心依旧,至少还是那个迂腐固执冥顽不灵的祁大人,于是开始陆续的“别有图谋”的与他说真话。
三分的真,但剩下的东西却还是不想告诉她。
哪怕是到了最后,她将所有一切的真相都说了出来,但对于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却依旧还是缄口不提。
“为什么不跟我明说,你去找了沈蒙。”祁青鹤走得很慢,低声问道。
仲藻雪沉默的环着他的脖颈,微耷下眼睑。
“为什么要瞒着我。”祁青鹤低声问。
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
仲藻雪伏在他的背上有些怔神的睁着一双眼睛缓缓地说,“……因为我知道,我的相公接受不了我做这样的事情。”
去乞求另外一个男人,求对方放过,求对方既往不咎,求对方宽饶性命。
“既然你知道他接受不了,又为什么还要去?”祁青鹤低问。
仲藻雪怔了怔,神色像是有些茫然的飞回了时光深处。
她道,“……因为,比起这些,我更不能接受,我的相公就这样死在大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