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消息传入祁府的时候。
仲藻雪正像往日里一般闲倚在庭栏上看着书,廊下的红枫落了一地,一旁是她刚刚熬好的枫糖,正以红炉小火细细的沸煮着。
听到这个信息,仲藻雪倦书的手一紧,眸色有慌,“相公他入狱了?怎么会!”
“千真万确的是,外面都传开了。”
“为何?”
仲藻雪听着荒唐,“相公一身清正廉明能犯什么事被羁押入狱?”
“说是冲撞了王爷。”
“……你是说,西陵王沈蒙?”
“是的,小的听说,大人是因为一桩盲女横命的事跟王爷起了争执,就在那街上,王爷的马匹当街穿过的时候直接撞死了一个眼瞎讨卖琵琶的盲女,这事正巧被大人给撞见了,以大人的脾性娘子你是知道的,他……”
来报信的小厮一边说着一边也急,“两人当街就闹得不可开交,可这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大人那性子实在是太过执拗刚烈了,说一不二,半点颜面都没有给。只是不曾想到王爷差人找到了那个盲女卧病在床的生父,直接送了他一箱银两,那人便转悲为喜的说不再追究愿意和解。主亲撤了诉讼,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大人就自然而然担上了一个大不敬之罪。”
仲藻雪听着不可思议,“这种事也能和解吗?丧女之痛,乞能因一箱白银化解的?”
那小厮张了张口,像是很多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只能恨恨的叹了一口气。
对于一些人来说,可以。
仲藻雪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了身来,心里有些焦急,问,“那相公现在如何了?”
那小厮也担心说,“大人他……入了狱,听说还受了刑。”
仲藻雪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伸手掩住唇,直睁着一双眸子,里面又是惊惧又是担心,一片的惶然无措,“怎么会?”
想着男人一身的文骨刚烈,但身子到底是不禁的,又哪里受得起牢狱里大刑伺候。
仲藻雪那个时候全然的是养在深闺高阁之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全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做,只觉得六神无主,心里慌得紧。
走来往去的在廊庭中踱着步子。
她的第一反应是回娘家找父兄,但刚迈了一步,又怕这件事把仲家牵涉进来。
仲家只是书香门第,府中虽有人经商却并没有人居于高庙,算来也只是平民百姓。尤其是此事牵涉到皇胄,怕是也不敢得罪王爷。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又能做什么。
只在廊庭下走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能想到的想子全都想了一遍,但任凭她翻烂了古今通史的奇谋妙计也难以想得一个可用的法子。
“你去备些用得上的药,再准备一些吃的用的换洗的衣服。”仲藻雪说,“准备好,我要去一趟大牢求见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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