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道,“他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西陵王府之势尽折,只要我在此他太闻尉便成不了什么气候。”
嵇舟停顿了一下,“那祁兄……”
如此,现在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祁青鹤,到底是留还是杀?
沈钰抬头望了他一眼。
嵇舟明白了他的心思,拂衣跪了下去,道,“请主君宽恕,放过祁兄一条生路罢,他已自摘了三品御史的官衔,再难以成什么大事。反倒而他敏思捷虑,一身才智,日后或许也有可用之处也未可知。”
沈钰望着他,道,“我现在暂且不会杀他,祁大人确实有治世之才。”
嵇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又与沈钰商议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授命退了下去后,嵇舟忙着将事情安排了下去,走了一圈,正看着一旁的殷盈正坐在一片堆彻着的金银财宝面前,一手翻着簿子一边清算着这西陵王府还有什么蛛脉网络没斩得个干净。
她要的不单单是家破,还有人亡。
不仅仅是人亡,还有那些惯爱谄媚用人命人血来献殷勤的走狗。
手中的簿子用朱笔勾去了一个名字,这一勾,便是提前要了这一条命。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真是不假,这女人一记起仇来真是让人背脊发寒。”嵇舟调笑着坐去了她的身旁,给她递去了一壶水。
殷盈一只手拿着朱笔,半撑着脸颊侧眸望了他一眼,媚眼如丝,“我这个区区弱女子怎比得过翰林大学士的无毒不丈夫?”
嵇舟笑了笑,坐在了她的一旁看着她那簿子上的勾勾画画。
嵇舟问,“此事毕后,你有什么打算?总该不会继续住在这西陵王府之中罢?”
殷盈一只手握着朱笔撑着脸颊,笑盈盈的望着他道,“那当然是去翰林学士府上住上个个月了,不知道嵇舟先生可欢迎不欢迎我?”
嵇舟见她一脸玩味的噫哗模样,心里却是有些拿捏不住,“你真愿意跟我回学士府?”
殷盈望了他一眼,笑了,“假的。”
嵇舟:“……”
殷盈笑盈盈的望着他说,“我不爱跟臭男人住在一起。”
嵇舟不觉失笑,知道自己是被这个蛇蝎小娘子给戏耍了,但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怅然若失,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若愿与我一同回去,我心里自是欢喜的,也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殷盈持着笔侧头望着他,笑了,“嵇舟先生会娶我吗?”
嵇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