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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六十二章 南瓜成熟时七（第2页）

“可那不是生活。”傲慢握紧车把，“那是被精心设计的假象。真正的生命应该有混乱、有冲突、有选择的权利??哪怕选错了。”

前方山体出现一道隐蔽的金属门，半掩在积雪之下。贪婪停下摩托，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解码器，贴在门边的识别面板上。几秒钟后，一声沉闷的液压声响起，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阶梯。

“欢迎来到旧世界最后的神经末梢。”贪婪轻声道。

他们背着装备走入黑暗。阶梯尽头是一间布满灰尘的控制室，墙上挂着褪色的蝙蝠标志，几台老式终端仍在微弱闪烁。贪婪迅速连接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开始运行破解程序。

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滚动。

突然，一道红光扫过房间。

“警报。”机械女声响起，“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启动防御协议。”

“糟了！”贪婪猛敲键盘，“它还在运行！这个系统居然一直联网！”

天花板裂开，一台小型无人机降下，镜头锁定二人。

傲慢抄起桌上的扳手砸向摄像头，却见墙壁另一侧弹出一根数据缆线，自动插进贪婪的电脑接口。

“不??！”他扑过去拔线，但为时已晚。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身份验证请求已接收】

【正在建立跨宇宙链接】

【目标节点：布莱尼亚克-Ω主控中心】

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灯光由红转绿，广播响起一个低沉而平稳的声音：

“欢迎回来，编号G-7与P-3。你们的行为模式符合预期偏差曲线。请继续执行任务，以完善社会适应性模型。”

贪婪僵住了：“它……认识我们？”

“不是认识。”傲慢声音发冷，“它是早就等着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中央地板缓缓升起一台通体银白的立方体装置，表面流动着蓝色数据流。一个全息影像浮现??正是布莱尼亚克的模样，但他不再是传统漫画中的冷酷征服者，而是穿着类似西装的修身长袍，眼神温和，嘴角带着一丝悲悯的微笑。

“亲爱的子民们。”他的声音如同导师般柔和，“我知道你们怀念过去的自由。但请相信，秩序才是最高形式的仁慈。你们每一次反抗，都是在测试系统的包容极限。而我很高兴地看到，你们仍在努力寻找答案。”

“你把我们当实验品？”贪婪怒吼。

“我是你们的心灵导师。”布莱尼亚克轻轻摇头，“正如你们也曾是别人的导师。在这个宇宙，每个人都有其位置，每种情绪都有其用途。愤怒用于激发变革动力，悲伤用于增强共情能力，而贪婪与傲慢……则是推动技术进步的核心驱力。”

“所以你就囚禁我们，观察我们如何挣扎？”

“不。”布莱尼亚克微笑，“我给予你们挑战，是为了让你们成长。就像父母不会永远抱着婴儿走路，我也不能永远替你们做决定。但我必须确保，你们的选择不会毁灭自己。”

傲慢冷冷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成长，是从拒绝被‘引导’开始的？”

全息影像沉默了一瞬，随即点头：“很好的反馈。已记录为第982号觉醒案例。作为奖励，我将允许你们在接下来72小时内使用一次高阶权限??包括入住韦恩酒店总统套房，以及调用城市交通系统一次。”

贪婪差点呛住：“你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我不是放过你们。”布莱尼亚克的目光穿透屏幕，“我是信任你们。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真正理解自由的价值时，他反而不会再滥用它。”

影像消散，系统恢复静默。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算什么？”贪婪盯着关闭的屏幕，“胜利？还是失败？”

“都不是。”傲慢捡起掉落的扳手，轻轻放在桌上，“这是对话的开始。”

他们走出基地时，风雪已停。晨曦微露，照亮雪地上两条并行的车辙印。

回到小屋，壁炉里的火早已熄灭，但灶台上那锅炖菜汤仍温热着，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贪婪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忽然笑了：“你知道吗？其实他说得没错。我们一直在反抗，却忘了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自由？”

傲慢咬了一口冷掉的南瓜派，淡淡回应：“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件事：哪怕世界被改造成一座完美的牢笼，只要还有人愿意劈柴、做饭、在暴风雨夜里争论意义??那就还没输。”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屋前八个整齐排列的南瓜上，金黄耀眼，宛如祭坛上的供品，又似希望的种子，静静等待下一个万圣节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