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冰、冯婉各自所负责的下属团队约莫有个二十多人的规模,毕竟要作为井高的秘书团队存在,处理工作。
相当于是一个中枢司秘书处,要给井高处理旗下各大集团的业务。
虽说井高不管事,基本是让安知文。。。
井高接过热奶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像是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电流,顺着血脉爬升至心口。他没有立刻回答清霜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正在组装的深蓝天幕车。工人们正小心翼翼地安装星空投影仪的支架,金属构件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星辰尚未点亮,便已开始低语。
“你说,人为什么总想把名字刻下来?”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自问。
清霜蹲下身,拾起一粒被风推到脚边的沙砾。“不是为了不朽。”她说,“是为了告诉后来的人??我来过,我痛过,我爱过,我没有沉默。”
井高点点头,喝了一口奶茶,暖意从喉咙滑落,驱散了凌晨戈壁的寒气。他知道,这趟旅程早已超越了个人追寻。母亲林昭月的名字虽已重见天日,但她所守护的,从来不只是自己的一生。她是火种的传递者,而他,如今站在她曾站立的位置上,手握那支刻着“燃我残年,照尔前行”的笔,不能再退。
“下一个目标是川西藏区。”他终于说,“那里有个叫‘觉姆寺’的地方,三百年前曾有女修行者集体著书,记录藏地女性的医术、律法与哲学。但清末战乱中,整部手稿失踪。当地人传说,书被埋在‘莲心崖’下,只有‘听得见风哭的人’才能找到入口。”
清霜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青海那位老牧民走之前给了我一张草图。”井高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边缘磨损严重,但中央清晰绘着一座形如莲花绽放的悬崖,下方五个小点围成环形,正是五瓣莲纹的变体。图旁用藏文写着一行字:**“灯灭时,心莲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这句话太熟悉??它和《她史辑要》首页的理念如出一辙:真正的传承不在庙堂,在人心;不在金石,在记忆。
七日后,他们抵达四川甘孜州边界。高原反应让井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但他坚持徒步进山。通往觉姆寺的小路几乎被荒草吞没,沿途只见到几处倒塌的玛尼堆,经幡碎成条状挂在枯枝上,像褪色的伤口。
寺庙本身只剩断墙残垣,主殿屋顶塌陷,佛像半埋于土中。但在后院一处隐蔽的地窖里,清霜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以极细阴刻线条勾勒出一幅女子群像:十二位不同年龄的觉姆并肩而立,手持典籍、药钵、织机、算盘……她们脚下延伸出十二条线,汇聚成一朵五瓣莲花。
“这不是宗教场所。”清霜喃喃道,“这是学堂。”
更令人震惊的是,石碑背面竟是一份名单,共一百三十七人,每人名下标注其专长与贡献:
>**洛桑卓玛,通蒙医骨伤,创‘雪鹰接骨术’,救牧民四百余;**
>**仁青措,撰《女诫非诫》,驳斥‘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谬,私授女童识字三十年;**
>**格桑央宗,发明牦牛绒防潮纺法,使冬衣保暖增倍,族人称‘暖母’……**
“她们建立了自己的知识体系。”井高手指抚过碑文,声音发颤,“而且刻意避开官方视线,用民间方式传承。”
当晚,他们在废墟旁搭起帐篷。夜里风大,吹得帐布猎猎作响。井高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拿出随身携带的《她说基金会年度报告》翻看。其中一页提到:“截至本季度,全国已有6,842个基层组织使用‘她说’印记,累计出版口述史2,139册,举办女性主题展览3场。”
数字庞大,但他心里空落落的。这些成果固然重要,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种来自土地深处、带着血泪温度的真实。
凌晨三点,他起身走出帐篷。月光洒在石碑上,那些名字仿佛活了过来。忽然,一阵细微震动从脚下传来,持续约三秒,随即消失。
“地震?”他低声唤来清霜。
她摇头:“不像。更像是……地下空洞共振。”
他们立刻调出地质雷达设备,在石碑周围扫描。结果令人震惊:地窖下方十五米处,存在一个长约四十米、宽二十米的封闭空间,结构规整,四壁似有人工打磨痕迹。
“下面有东西。”清霜盯着屏幕,“而且……有有机物残留,可能是纸张或织物。”
接下来三天,他们联合当地文物部门申请紧急勘探许可,并请来专业钻探队。由于地处高原,作业极其艰难,钻头多次因冻土卡住。直到第五天中午,一根微型摄像头终于穿透最后一层岩板,传回画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