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庆看着一众地神的神情,有的盯着何家庆,有的看着韩火嘴,还有几个在交头接耳。
他们是不是和楚怀媛有来往?
又或是和楚怀媛她爹楚少强有来往?
何家庆出了会场,压低声音对沈容青道:“你和大头一起去,想个借口把楚怀媛拖住,不让她靠近会场。”
沈容青刚要走,何家庆又把她叫住了:“叫上老段一块去,我怕大头不冷静,记住,千万不要伤了楚怀媛。”
楚二是苦婆婆的弟子,何家庆可不想为这事儿跟苦婆婆翻脸。
沈容青叫上段树群,两人一并离开了会场。
段树群埋怨道:“找个做记录的干什么?家庆不喜欢这个。”
“啊?是吗?”沈容青没听明白,谁找了个做记录的?
……
会场上争执激烈,无论何家庆怎么解释,韩火嘴就咬着一条道理不放:“家庆,你就给我们说个准信,什么时候把契书给我们?”
何家庆道:“我适才不是说了,等什么时候咱们拧成一股绳,契书自然要交还给大家。”
韩火嘴在烟嘴上换了一只烟,语气变了,神情也变了:“我们连契约都跟你签了,这还不算拧成一股绳?我们诚心诚意对你,你也不能光跟我们来虚的吧?”
刃修仇三刀点点头道:“我觉得老韩说的挺有道理,那些没签契约的人,是应该防着点,我们签了契约,你还信不过我们?
你看人家李七办事就挺实在,顾无颜跟李七立了契约,当场就把契书拿到了,我们到现在还没看见契书长什么样呢!”
这话说出来,周围人纷纷响应。
“顾无颜这两天都乐开花了,见着人就显摆。”
“人家凭什么不显摆?人家有真东西!七爷是真办事儿!”
“七爷是内州的王爷,人家说拿契书,真就能拿来!”
“咱这谁拿着了?我听说好像就楚腰纤拿着契书了,人家那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
“咱们这契书还不知道在哪,而今入了手足盟,还把七爷得罪了,这是图什么?”
楚腰纤满脸通红。
最老实的庄佳瀚,心里也不服气,跟着众人议论了起来。
负责做记录的老先生摆摆手道:“诸位,别吵了。”
何家庆一皱眉,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烟修韩火嘴看着老先生:“你算干什么的?你说不吵就不吵?我们还得听你吩咐么?”
老先生摇摇头道:“我哪敢吩咐诸位,我岁数大了,手慢,你们一下说这么多事儿,我记不下来。”
刃修仇三刀笑了:“记不下来,你别吃这碗饭呀,手足盟都是你这样的人么?专门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句话,把何家庆和整个手足盟都给捎上了。
老先生叹口气道:“让诸位见笑了,我要是记得潦草一些,也能勉强跟得上,可这么重要的会议,我觉得还是写的工整一点的好。”
韩火嘴朝着老先生吐了口烟:“我认字不多,怎么叫潦草?怎么叫工整?你给说说看?”
他正愁没机会挑事,这位老先生把他火给拱起来了。
老先生耐心解释道:“省略一些笔画,就是潦草,咱们比方说,这个‘殺’字,简写能写成‘杀’,要是写的再简单点,有一个横就够了。”
韩火嘴笑了:“你还真当我不认字?一个横那念杀么?”
“不念么?”老先生拿着笔,在空气中写了一个横。
韩火嘴目光一凝,脖子上多了一个“横”。
那道“横”流出了鲜血,贯穿到了后脑勺,韩火嘴的脑袋当场掉了下来。
一群地头神吓傻了,没等做出反应,老先生看着仇三刀道:“你刚说我不能吃这碗饭?我就写的慢了点,你就把我饭碗子给砸了?”
仇三刀赶紧动刃修技,一片无形利刃扑向了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