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对着仇三刀写了个“丿”,无形利刃全部消散,这个“丿”从额角落到了下巴,在仇三刀脸上留下了印子。
仇三刀的半个脑袋被切了下来,他依旧在椅子上坐着,保持着之前松散慵懒的坐姿。
其余地头神纷纷起身,想要逃命,却现墙壁上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文字一个接一个从墙壁上脱离出来,慢慢包围了众人。
老先生坐在会议桌前,叹了口气:“你看你们说了这么多话,我都记下来了,这很不容易。”
一名地头神想要撞墙出去,没等碰到墙壁,被一个“契”字贯穿了身体。
“契”字的笔画很多,把这地头神切成细碎的血肉,散落了一地。
还有一名地头神想要和老先生拼命,没等近身,一个“火”字绕着他来回盘旋,把他烧成了灰烬。
耕修庄佳瀚见逃不掉了,跪在地上向老先生求饶:“爷爷,您饶我一命,我什么事情都听您的,我今后都听何爷的。”
“都听何爷的?”老先生一笑,“何爷在哪呢?”
庄佳瀚回头一看,何家庆不在他的位置上,整个会场都找不到何家庆的身影。
“你呀,看错人了。”老先生长叹一声。
庄佳瀚拔腿就跑,刚跑了两步,一个“何”字贯穿了他的身体。
庄佳瀚感觉身子里一凉,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接一块落在了地上。
……
何家庆跑出了会堂,一路飞奔跑出了几十米,忽见一个“賊”字出现在了面前。
何家庆没有急着躲闪,他知道自己被包围了,前后左右,头上脚下,各有一个“賊”字在向他靠近。
他左手牢牢攥着一件东西,右手伸了出来,用手指上的戒指,在“賊”字上一划,“賊”字在极短的时间的里被分成了“貝”字和“戎”字,何家庆借着这偷出来的空间,从缝隙中冲了出去。
跑了十几里路,何家庆被成千上百个“賊”字包围了十几次,他总能用偷出来的空间,一次又一次成功脱身。
跑到一条小河附近,何家庆停下了脚步,他看到那老先生点燃了一盏油灯,正坐在河边看书。
何家庆俯身施礼道:“前辈,晚辈有何得罪之处?”
老先生笑道:“当年你去朝歌偷契书,被抓过一次,当时你险些丢了性命,这事情才过去多少时日,你又敢去朝歌行窃,真不愧是笑千手的弟子,你这人实在太贪了。”
一个“貪”字飞来,何家庆挥舞右臂,试图用戒指把“貪”字分开,给自己找条出路。
可这次他没能成功,老先生这个“贪”字写成了连笔,“今”和“貝”之间分不开,其他笔画之间笔力遒劲,更加无从拆解。
貪字贴上了何家庆的胸口,何家庆身上见了血,伤口深可见骨。
他还在奋力周旋,尽可能躲开“貪”字的行进轨迹。
周旋了许久,这个“貪”字的灵性被何家庆盗走了,文字化成墨迹,落在了地上。
何家庆右手捂着胸口,左手依旧紧紧攥着。
老先生问:“你手里攥着什么?”
何家庆不回答。
老先生蘸着河水,在空气中写了个“開”字。
何家庆的左手受到无形之力驱使,被迫摊开了手掌。
在他手心里,攥着一颗苦菜。
老先生笑了:“苦婆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远处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舒万卷,你在内州当了侯爷,哪是我这等草民能见得到的?”
“不管今日身份如何,昔日同袍情谊还在,”舒万卷朝着苦婆婆招招手,“过来说句话吧。”
ps:今夜凌晨加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深情厚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