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时浅渡到现在还在骗他,还在给他画饼,还在哄他。
这么长时间里,她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喜欢。
“做戏做全套,你倒是说句喜欢啊?”
他压下浮动的喘息,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像嘲讽,又似哀求。
就只是想听她说一句喜欢,也算是给他这荒唐可笑的大半生留下些美好的幻象。
可她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他。
他真是个废物啊,一点决心都下不了。
也难怪会落得如此境地。
可他的一腔真心,她真的……半点不在乎吗?
白逾明别过脸,把自己一定迷乱到可笑的面容埋在枕头上。
又有湿濡从眼角溢出,染湿了枕巾。
时浅渡扫过男人红润的耳朵和颤抖的肩头。
她的喉咙滚了滚。
伸手,强硬地捉住了他的下巴。
平静的凤眸与那又恨又爱的目光撞在一起。
只见浓烈的痴缠与刻骨的妒恨交织,眼尾绯红,水光乍现。
那一刹,她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
要他。
先前的温柔消失不见,再也没什么循序渐进。
强势,又带着一点儿克制。
她的白老板啊……
哭起来真叫人心疼。
她以为自己会十分恶劣地生出什么暴虐的因子,想要狠狠地把人欺负到快要坏掉,不想却只有心疼,想好好地对他,想通过最亲密也最原始的方法传达自己的心情。
她是不是把人逗弄的太过了?
让白老板太难过了。
她侧头,在男人的脖颈上留下淡红的痕迹。
白逾明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当那只手死死钳住他的下巴,让他扭过头去时,他只觉得丢人。
一点儿尊严都不给他留吗?
非要看他的笑话吗?
更可悲的,是他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她。
本能地被她吸引,无法抗拒。
他觉得自己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好似飘在海上,冷冰冰的,只有眼眶的温度是热的。
直到白光一现,他用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看着身前的人影垂首,埋头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地啄他的耳朵、脖颈与下颚。
时浅渡很喜欢这样,喜欢欣赏完他的表情和反应后,这样安抚他。
每次都会垂首在他颈窝处,看不见其他。
没有一次例外。
他早就知道她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