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失神了一阵的眼睛渐渐地回神,却没有聚焦。
就那么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余韵还未消散,她在亲吻他的脖颈。
白逾明伸出手臂,机械地往床下摸去。
手指碰到了冰冷的刀柄。
但凡是错误,总要付出代价。
他以前的代价已经很大了。
他要亲手斩断自己犯的错。
以后再也再也……
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不要再爱任何人了。
爱她太疼了。
空洞的眼底浮出水光。
那水光飞速地汇聚成一滩,顺着眼角滑落。
没入枕头,留下一道水痕。
时浅渡一手揽住男人的后颈,膝盖往上轻提,薄唇反复辗转在他的耳朵上。
她估摸着白老板回神了,才在他耳畔哑声说:“我永远爱你……”
白逾明的手指一顿。
眼底空洞不变,唇角扯了一下。
露出抹嘲弄。
“白老板。”
带着喘息的三个字,随着湿濡的气息吹进耳朵。
白逾明滚动的喉结窒住,大脑懵胀,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幻听了。
“今天让你难过了。”
“对不起。”
膝盖轻巧地打开他的腿,挤身抱过去。
时浅渡手臂用力,把男人密不可分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叹息着许诺:“以后我永远对你好,白老板。”
“白老板。”
她唤,一遍一遍地亲吻他的脖颈。
微哑的嗓音夹杂着不稳的低喘,性感得要命。
带着浓浓的珍惜和说不出的旖旎。
听那语调,倒像是对他……
欲求不满。
好似在哄着他,央着他,跟他求欢。
几个落在脖颈上的吻,一点温热的呼吸,还有几声喃喃低语,竟是让他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手掌胡乱地扒住她的肩膀,又跃上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