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咽了咽口水,尽管心中很想将那串珍珠链子塞入怀里,却终究还是将那链子重新丢回了地上。
“我也就是看看罢了。”
林书意见状,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好男人!”
清风无奈的说:“夸我的话就别说了,既然不拿宝藏,那就想办法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神药吧。”
说完,他就一步一步的绕开了堆着宝藏的深坑,跨过一箱又一箱的宝箱,沿着边缘一路向前,很快就看到了一抹泉眼。
林书意已经迅速。。。。。。
风在荒野上低语,像无数未说完的话贴着地面游走。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升腾,映得女孩脸上光影跳动。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卷用树皮与草绳粗略装订的册子??《真忆录?续》的第一章还只写了三行字,墨迹未干,已被夜露晕开。
“疼……是开始。”她喃喃念出自己写下的句子,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将白笛横放在膝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七窍边缘。那笛子早已不是当年初见时的模样。历经战火、共鸣、崩裂又重铸,它的材质已混入晶石残片、死者的骨灰、还有三百座归心馆共同祝祷的晨露。每一次吹奏,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远处传来驼铃声,节奏缓慢而坚定。那是随行队伍中的补给队正从南岭运来新一批药草与竹简。盲女教习骑在一匹老骆驼背上,耳朵微微颤动,忽然抬手示意停步。“有人来了。”她说,“不止一个,脚步很轻,像是踩在记忆里。”
少年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黑暗。果然,三道身影自北面沙丘后浮现,披着褪色的灰布斗篷,面容模糊,但步伐整齐得如同共用同一具身体。他们每走一步,空气便轻微扭曲一次,仿佛现实正在被某种力量悄悄修改。
“拟忆残流。”刺客低声咬牙,手已按上腰间短刃,“这些傀儡还没清干净。”
三人缓步逼近,口中齐声低诵:“忆之所缚,命之所驭。”音调平直无波,却让篝火骤然变蓝,火焰倒卷成螺旋状,竟不烧物,只吞噬光亮。四周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凝成霜雾。
女孩猛地抓紧颈间晶石,那石头忽明忽暗,像是在应答某种遥远呼唤。她张口欲唱,却被少年轻轻按住肩头。
“别急。”他说,“这次不一样。”
话音落下,他并未起身,反而闭上了眼。白笛无声悬起,浮于胸前,七窍自行开启,流淌出一段极慢的旋律??不是《归心引律》,而是更古老的东西,传说中埋藏在昆仑地脉深处的《初醒调》。此曲从未被完整记录,唯有执灯者在濒临觉醒时才能听见一二片段。
随着笛音扩散,大地开始震颤。不是剧烈晃动,而是某种深层共振,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渐渐复苏。沙地之下,隐约浮现无数交错的纹路,宛如血管般蔓延四方。那是“共忆之网”的地下脉络,由历代执灯者以血为引、以痛为线织就的记忆根系。
三个灰袍人动作一滞,眼神出现刹那混乱。他们的意识显然受控于外力,可此刻,某种更原始的力量正试图侵入其思维通道。
“他们在借用死去祭坛的能量。”盲女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痛苦,“我能听见……好多孩子在哭,说‘我不想忘了妈妈’……”
少年睁开眼,眸中泛起银白色微光。那是共忆之力反向灌注的征兆??当千万人的记忆同时苏醒,执灯者便不再是引导者,而成了容器。
他站起身,双手托笛,高举过顶。
“那就让他们听清楚。”他说,“真正的记忆,从来不怕被记住。”
下一瞬,笛音陡转高昂,如裂云穿日。一道纯白光柱自笛尖冲天而起,直贯星河。刹那间,整片荒原亮如白昼。那些沙地下的纹路尽数发光,交织成巨大图腾,赫然是千年前阿芜封印地宫前所刻的符文??**“信我者不忘,负我者难逃”**。
三名灰袍人齐声惨叫,斗篷炸裂,露出脑后嵌着的黑色骨钉。那些钉子原本散发着幽绿荧光,此刻却开始融化,化作腥臭黑血顺着脊椎流下。他们的嘴仍在机械开合,可吐出的已不再是咒语,而是破碎的童年片段:
“娘……你说过春天会回来的……”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说了实话……”
“我记得我叫阿禾……我六岁那年被人贩子带走……”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为呜咽。三人跪倒在地,身体逐渐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尘。
女孩怔怔望着这一幕,泪水滑落脸颊。她忽然明白:这些人曾是祭坛上的牺牲品,灵魂被困在轮回般的操控程序中,被迫成为敌人的爪牙。而现在,他们终于得以安息。
“我们赢了吗?”她问。
少年摇头:“这只是开始。柳元衡虽倒,但他背后的人还没现身。”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