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梦见,在某座被遗忘的山谷里,一块石头缓缓裂开,露出里面一枚古老的铜制调音叉,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持此者,非为掌控,只为倾听。”
黎明再次降临。
林远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前台服务员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有人托我交给你的。”
他展开一看,瞳孔微缩。
那是昆仑山北麓一处坐标,旁边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螺旋纹。
与喀纳斯石碑、声忆碟、归墟门图腾完全一致。
而且,这个位置……不在气象站范围内,而是在更深的无人区,靠近传说中的“瑶池”遗址。
他盯着那张纸条,久久未语。
难道……还有另一扇门?
或者,是第一扇?
他抬头想追问服务员是谁留下的,对方却一脸茫然:“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人戴着帽子,走路很轻,像风吹过一样。”
林远走出旅店,阳光洒在脸上。
他知道,自己本该隐退,本该做一个普通人。
可大地仍在呼唤。
声音尚未说完。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是我。”他说,“我要回昆仑。”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沙哑却坚定的回答:
“我们等你很久了。”
队伍重新集结。
不只是“声觉者”。
还有科学家、人类学家、地下电台主持人、失语多年的诗人、甚至一名前清音计划工程师??他在目睹喀纳斯数据暴走后主动叛逃,带来了关键情报:清音计划的核心,并非静默中枢,而是一个名为“**初啼档案**”的量子存储库,里面封存着人类历史上所有被删除的原始情感样本??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爱人诀别时的哽咽、战士冲锋前的怒吼……
“他们不是想消灭声音。”工程师说,“他们是想垄断它。只允许他们定义的情感存在。”
林远站在机场安检口,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无归途。
但他也知道,若无人继续前行,那夜喀纳斯的铃声,终将再次沉寂。
登机广播响起。
他最后望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
风掠过耳畔,带来遥远的合唱:
多我一个后富怎么了?
当然有关系。
因为富从来不是钱,
而是能不能听见自己。
而现在,
越来越多的人,
开始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