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星的脸色瞬间惨白。
许泽上前半步,声音很稳:“沈先生,你们已经离婚了,我想我有追求裴先生的资格。”
沈晖星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裴寂青连离婚的事都告诉许泽了?他就这么急着跟别人在一起?
裴寂青站在许泽身侧,两人看着他,沈晖星突然想起结婚那天,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在裴寂青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而现在,那些光都熄灭了。
第59章发情期到了裴寂青,开门!我在门……
许泽的话彻底点燃了沈晖星眼底的暗火,挑衅的话语像刀子般剐在神经上。
没人能碰他的人——这个念头在脑中炸开的瞬间,拳头已经狠狠砸在许泽脸上。骨节与皮肉相撞的闷响里,许泽踉跄着后退,唇角出现一抹刺目的红。
裴寂青睁大眼睛,扶住许泽,抬头时看着沈晖星:“你疯了!”
“裴寂青,”沈晖星声音哑得可怕,“你今天要是跟他走”
“怎么?又想杀我?我知道,沈晖星,你做得出来。”
沈晖星垂在身侧的手突然痉挛般抖了一下:“我不是。”
“沈晖星,我们离婚了,离婚你懂吗?我们现在除了孩子一点瓜葛都没有!你没有资格对我身边的任何人指指点点,我让你滚蛋就得给我滚得远远的!”
“接受现实吧,你以后和你的权势为伴吧。”
裴寂青扶着许泽往他家走去,沈晖星站在原地,看着裴寂青的背影没有停留半秒的意思。
周遭安静得可怕。沈晖星慢慢蹲下身,他一个人留下像条被抛弃的狗。
许泽牙被打松了,裴寂青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他捂着嘴角,强撑着扯出一个笑,让裴寂青先走,他明早去医院。
裴寂青只得先回家了。
之之早就睡了,睡颜显得格外安宁,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裴寂青冲完澡,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动,张姐轻手轻脚走过来,让他早点睡。
裴寂青冲她点点头说知道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许泽的信息跳出来,为那场本不该他承担的冲突自责。
他突然意识到,许泽和沈晖星是多么不同——一个连受伤都在担心给他添麻烦,另一个却永远用拳头宣告主权。
曾经他觉得沈晖星那股狠劲是魅力,现在光是想起他就让他额角突突地跳。
接连数日,沈晖星的身影再没出现在裴寂青的眼前。
前线战事吃紧,军部通宵达旦几乎成了日常,沈晖星又去了一线。
裴寂青开始默许许泽偶尔的靠,他难免要关心他那颗被沈晖星打松的牙齿上,许泽安抚地说:“已经处理过了,这点代价,很划算。”
裴寂青没接话。他清楚自己还没准备好开始另一段感情,心里那道疤结的痂太新,轻轻一碰就会渗血。
许泽说不急,就站在恰到好处的距离。
牧辛白约裴寂青带着两个孩子出游。
他们四个人,曾经如胶似漆的如今形同陌路,而当年剑拔弩张的两位,现在却十指紧扣。
牧辛白那句“大嫂”脱口而出,他们之间倒没什么隔阂。
午饭时分沈昕泽风风火火赶来,他从警署离职后做起了生意,他大剌剌往裴寂青对面一坐,张口就是一声“大嫂”。
裴寂青无奈地纠正:“我跟你哥离婚了。”
沈昕泽满不在乎:“那叫你哥也行,反正我那个亲哥也没正眼瞧过我,以前他揍我,可都是你拦着的。”
裴寂青失笑:“这话让他听见,你又得挨揍。”
沈昕泽道:“他也就这几年还能威风,等我到他这个年纪,看谁揍谁。”
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毕竟是做了父亲的人,那些年挨过的打都成了可以玩笑的往事。
“嫂子你是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可惨了。”
裴寂青当然听说了,岑岳安当众摔了军徽,控诉沈晖星多年打压的视频传得满天飞。虽然人人都知道岑岳安那个统帅位置是怎么来的,这些年空有虚名,但舆论还是像野火般烧了起来。更别提沈家几个旁支突然被查,沈晖星亲手把人送进监察处。
“活该。”裴寂青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