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桃夭定终身-高冷帝君漫漫追妻录 > 巫术(第2页)

巫术(第2页)

屋子渐渐暖和起来,碳的味道却熏得婉有些发晕。她忍不住走到屋外下,想让自己好受一些。雪停了,地面上浅浅铺了一层,在月亮的映衬下更显得凄凉。婉不由又想到了敏,她们曾在一方天地下共同生存了十多年,表面上相交甚少,但敏的命运实因她嫁入鲁宫而变。

敏,如今你离去了,听纠说你服食了过量的毒药,唯恐不能死绝。你该有多大的怨和恨,才对这人世间不再有一丝眷恋?你记恨的人中,可有一个是我?

突然间,婉心口一阵剧痛,她连忙抓着门栏,但霎那之间浑身像被抽走了魂魄,人已经忍不住倒了下去。

阿房正在屋内准备就寝,听见门外"噗通"一声忙跑了出来,只看到婉倒在门前的雪地上,雪地上有一团黑红色飞溅开来的污垢。阿房扶婉起来,婉指着远处黑暗的天空,低低地叫道:"我看到敏夫人了,她来找我索命了!"

是夜,婉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有时抓着阿娇摇晃:"阿娇,你看到了吗?敏夫人,好可怜,一直在流泪呢!"

有时又起床在屋内四处晃悠,要赶走敏夫人,吵闹得累了,又昏昏睡去。这一夜对阿娇和阿房来说无比漫长,终于等到天蒙蒙亮,阿娇忙去寻了欢城有名的大夫。

大夫到了府邸时,婉又似正常人一般,只是不怎么言语看起来虚弱了一些,大夫把脉也看不出异常,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便离开了。

待到大夫离开,阿房煎药又服侍婉喝了药,结果婉把药全部吐了出来。再后面,不论吃什么东西,婉都全部吐了出来。这样折腾了半日,婉脸色发白却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阿娇这下彻底慌了神,正六神无主中,门外有人求见,原来是纠。婉本来和纠约定好今日下午去客栈寻他,过了午后纠在客栈苦等不到人,一时心急便自己找了过来。阿娇看到纠如同看到了救星,一向沉稳的她眼中有忍不住的泪花翻滚。

纠被带到了屋内,虽是冬日婉却像出了一身大汗,头发一缕一缕地散乱在胸前,衬得她的脸愈加苍白,和昨日的见到的她判若两人。

纠毕竟是江湖上跑过的,问了大概,知道婉这病来得蹊跷,若按照一般治病的法子,恐怕只会越拖越差。可是此处他完全没有可用关系,一时也踌躇起来。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此事拖不得,于今只有两个法子。"

阿房平日是个爽利的人,此时更是等不得,急问道:"什么法子?望公子搭救我家公主!"

"当今国君是你家夫人的儿子,母亲病重,去向他禀报实情是我们这里的责任。"

阿娇犹疑地说道:"大王只怕不愿见到母亲呢!不知另外一个法子是什么?"

纠说道:"去求齐国当今的国君诸儿。这里是齐鲁交界,从临淄和从曲阜赶过来,时间大约差不多。齐国名医颇多,他和你家公主那么多纠葛,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阿娇想了一会儿,又摇头说道:"恐怕我家公主,如今这副模样也不愿求他呢!"

三人合计了一会儿,最后仍决定同时向两方求助,毕竟人命关天,且就算双方都应承下来,也未必保证能让婉从混乱之中恢复。

纠有一对信鸽,这些年他东奔西跑,常用信鸽传消息到齐宫的安乐宫。如今他将婉病重的信息发到安乐宫,只看安乐宫的人是否能将这消息传到诸儿处。

至于曲阜,他在鲁宫没有接应,只得先让信鸽把消息送到挥的府邸,但不知曲阜那边作何反应,自己则即刻出发,回曲阜去搬救兵。

临行前他交代阿娇二人,不要再给婉喂药,这样恐怕只会加重她的病情,若能喂得进食物,便多次少量的喂;若喂不进去,就用上好的山参熬成汁,缓缓饮入婉的口中吊一吊性命。他此去曲阜,日夜兼程,若顺利返回,恐怕最快也要六七日。

挥收到消息时是个傍晚,他先是震惊不能相信,然后立即就入宫求见同了。同接到消息沉默了许久,讥笑说道:"她一向身子清朗,怎么会染了不明恶疾乃至于疯癫?若是天道轮回,是上天要惩罚她,我又如何能够逆天行事?就算我派了名医过去,她这病如此蹊跷,恐怕也不一定有好的法子。"

挥不信同会如此铁石心肠,料想是同之前曾发过重誓,此生不再和母亲相见,此时碍于面子恐怕一时找不到台阶。

于是也不力劝,只是淡淡地说:"此乃国君家事,原容不下他人置喙;只是夫人身份特殊,关系到齐鲁未来,望大王三思。"说罢,竟挥了挥衣袖离开了。

永安殿空空荡荡,外面的雪又飘了起来,同想起幼时母亲陪他在雪地打雪仗的场景,那时他十分顽皮,每到冬天就盼着下雪。母亲每次陪他在雪地里玩耍,刚开始总是提醒他早点回去,免得着了寒气,结果最后和自己一般玩得忘了时间。有次自己第二日病了,母亲自责念叨了许久,夜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直至退烧。

他烦躁地转头,踱回殿内批阅奏章,可是心中仍是烦乱。只有爱那么深,恨才那么真切。母亲,你让孩儿如何面对如今的你和自己?

两日后,同暗中叫了宫里的两位太医,和太医一同奔向欢城。此时,挥已派了自己熟悉的大夫,和纠一起去欢城了。大夫看后亦是束手无策,只说婉大约是受了惊吓导致神智不清,此病应该求神问卜,而非寻常药石能治。

婉的情况比几日前更差了些,吃的东西很少但胡言乱语更胜之前。纠心里着急,面上仍是强撑着镇定,只是吩咐阿娇阿房下去休息,再如此下去这两人也要累倒了。

同不是第一次来欢城,却是第一次来到婉住的这个行馆。来到行馆门前,行馆门外挂的匾上写着"喜舍居"三个字,浑圆有力,一望便知是母亲的手笔。

推门进去,同还是被行馆的狭小给震惊了。待进到屋内,自责混杂着劣质的熏碳味道和浓厚的煎药味一同升腾,若母亲有错,自己让她生活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两个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婉的卧室,同坐在正厅,却不愿也没有勇气走到婉的卧室。

阿娇奉了茶水上来,同手捧着杯子权做取暖。杯子是杨木做的,拿在手里,同来回地旋转那杯子,有种粗劣的摩挲感,来缓释时间的缓慢。

太医出来了,年纪较大的温太医摇了摇头说道:"夫人虽然脉象微弱,略有紊乱,但是绝非身患重症的脉象。恕臣斗胆,据臣多年行医的经验,夫人今日之症倒有两种可能:许是受了重大刺激导致心脉紊乱。咱们鲁宫早年曾有一息夫人,大王可曾听过她的名号?"

"你说那个疯女人?早年曾被先王宠爱,但发疯无法医治后,被先王抛弃让宫里人感到害怕的女人?"

温太医点了点头。谁知阿娇和同齐声说"不可能!"同忘了一眼阿娇,这个头上已生白发,幼年时曾陪自己玩耍如今一脸焦灼的仆人,心里不禁替母亲庆幸危难时刻两名女仆的不离不弃。

温太医只得又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夫人暗中受了诅咒。巫术虽然在我们鲁国并不流行,但并无绝迹,在南面的楚国更是人尽皆知。若有法力高明的术士施以巫术,被施咒的人便会时而清醒时而昏聩,甚至有些因此而丧命。"

同又摇了摇头,说道:"无稽之谈!谁会对夫人施加咒术呢?难到此人不知道若被发现,是掉脑袋和灭全家的风险?"

温太医说:"此术极其隐秘,只要施咒之人不被发现,便不会有大王所说的那种风险。但对于病人而言,除非施咒者放弃施咒,病人的病十分难治。"

室内又安静下来了,天色慢慢暗了下去,下面有人来告诉同,欢城主事把府衙内最好的房间收拾好了,请同前去歇息。但同无法起身,他已经在此枯坐了两三个时辰,隔壁是婉时断时续的呓语。

若是咒术,婉究竟是和谁结了怨?又如何去寻找这个施咒之人呢?若说之前在宫里还有后宫争宠的暗箭,如今父亲已逝,她也早远离鲁宫,早放弃权力来到这个偏僻之地许久。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